苏嫔拧了手中的帕子,恨恨斥道:“皇上虽宠爱,但你自己也要有分寸,时刻谨记自己的下人身份。一个太监,竟敢用皇上的浴池!”
看到苏嫔明明要气得跳起来了,却还使劲憋着,惑雪心里一阵暗爽。
惑雪平静的一摊手,无辜道:“奴才这也是没办法。皇上下令,如果不用这浴池洗法澡,就要砍了奴才的脑袋。奴才虽是个太监,却还是很惜命的。皇上的浴池又大又舒适,洗了几次,都上瘾了。”
苏嫔恨恨的别过脑袋。
一直未说话、坐在上首位的静贵妃平静问道:“惑公公,你是何时回的皇宫?”
惑雪垂着眼似恭敬答道:“回娘娘,半夜十分。”
静贵妃点点头,严厉问道:“那也回来有段时间了,为何还没换回太监服,莫不是在外扮书童扮上瘾了?”
苏嫔和司马茹从鼻孔中冷哼出声。
想到自己的地位是在座中位份最低的,司马茹就愤恨不已。剜了惑雪一眼,说道:“娘娘,您是掌管后宫之人。敢问这后宫之中除了主子,还有谁能穿便服吗?无规矩不成方圆,还望贵妃娘娘严厉惩戒,才能令后宫众奴才信服。”
苏嫔附和道:“对啊,如果这宫里的奴才们都穿上便服,还怎么区分奴才主子。”这小惑子穿上便服后,尤为眉清目秀,令她——厌恶。
德妃和颜悦色道:“许是惑公公未曾来得及换。”
墨瑛瑛嘲讽道:“未来得及?皇上都换上龙袍早朝去了,她一个太监来不及?再说,都有时间去沐浴了。”
静贵妃一派雍容,似公正说道:“惑公公,你听,也不是本宫有意为难你。实在是你触犯宫规。”
惑雪丝毫不怕,而是笑不及眼:“哦,奴才明白了。原来众位娘娘来乾坤宫,是专为挑奴才的错处而来。”
静贵妃冷下脸喝斥:“荒唐!你一个太监,也值得我们特意为你而来?我们是特地来拜见皇上,不过是看你违反宫规、顺道惩戒罢了。”
惑雪一拍额头,懊恼道:“哦,都怪奴才没说清楚,忘了与贵妃娘娘报备了。是皇上准允奴才在宫中着便服。”
众人脸上皆是惊疑。
自古以来,算上那宦官篡权时期,太监也一直是穿着太监服。纵观历史,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在宫中穿便服的太监。
各种目光含有各种深意射向惑雪身上,惑雪站得笔挺,落落大方地笑道:“贵妃娘娘如若不信,可以问皇上。”
静贵妃恨不得撕了她这张嘴,总是皇上这皇上那的,把皇上挂在嘴边,令她无力反驳。
苏嫔冷哼道:“皇上掌管朝政大事,这后宫之事,还是贵妃娘娘作主。”
惑雪别有深意地笑道:“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连后宫也是皇上的,苏娘娘这话,莫非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苏嫔登时绿了脸,怒道:“惑公公好一张伶牙俐齿!”
惑雪得意笑道:“一般一般,还好还好。谢苏娘娘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