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摆摆手，面色诚恳的道：“老先生请说，学生必然会尽力满足先生的需求。”

“哼！”

老鬼口中冷哼一声，压根不吃这一套，迅速丢出了自己的三个条件。

他倒是知道自己的真实处境如何，所以也就没有狮子大开口乱提要求，三个条件都很好满足，不算过分。

第一个条件，老鬼只教三个月，三个月后，牧尘必须保证不再来烦他。

第二个条件，老鬼每天只教一时辰，教导所需的各种耗材，牧尘自备。

而最后的条件，老鬼倒是死了变成鬼了，还对人间的繁华念念不忘。

“……你须得每几天，给老夫带来一些好酒好菜。”

牧尘听到这，略有些惊讶，“老师你难道还能喝酒吃菜？”

“当然不能，但尝尝味道还是可以的。”绿依在旁边面色平静的戳刀，“这老鬼哪哪都不行，就是光靠一口执念撑着，哪有能力吃人间美食？”

“这可是至少有百年道行的鬼修，才能做到的事。”

牧尘恍然大悟，老鬼则满脸羞耻，捂着自己的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人不行，屡考不中，当鬼也不行，连吃点米饭都做不到，只能尝尝味道。

实在是太失败！失败的他都觉得自己没脸活下去了。

老鬼提出的三个条件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很合理，牧尘自无不可，当场行拜师礼。

没有茶水就用河水替代，没有茶杯就用熏黑的头盖骨替代，没有条件也创造条件出来。

一通操作，算是正式入门。

牧尘称老鬼为林先生，老鬼则必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的教导牧尘。

一人一鬼商量好接下来的教学时间，牧尘便将林先生尸骨存放回原位，然后回到日常状态，与绿依交流修炼心得。

转眼第二天，牧尘起了个大早，跑到县城本地最大的笔墨店，墨宝阁去买笔墨纸砚、书本。

他想识字写字，这些东西都少不了，本来牧尘以为，自己身上十几两银子，普通农民没个十几年攒不下来，这么多的钱应该足够了。

结果仔细一问价格，牧尘傻眼了。

“纸张有很多种，好的有宣纸，一叠百文，差的有麻纸，一叠十文，也有普通的白棉纸，一叠三十文。”

见牧尘身材魁梧，活像个小巨人，坐在柜台边上练习毛笔字的掌柜，本来还有一些惊喜。

但一看清牧尘衣着，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有钱人，便又失望的摇头，面色一下子冷淡下来，头也不抬的低头写字。

倒是旁边为老板磨墨的小丫鬟，小声回应了牧尘的问题。

牧尘也不觉得尴尬，毕竟自己怎么看都不像是很有钱的，人家出来做买卖，为的不就是赚钱，从自己这边赚不到钱，态度不好很正常。

有人愿意解惑，他便干脆无视掌柜，与小丫鬟交谈了起来。

越聊，越觉得震撼，一叠宣纸百文，足够普通三口之家吃喝用度一两月，到这里，就只能买来十张纸。

哪怕是价钱最便宜的麻纸，都不是农民能负担得起的，一叠十张，一张一文，几十张下来，普通农民家庭恐怕一年就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