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镜被放到一旁，得到允许后，白嫩的手指在泛黄的纸面轻轻摩挲，片刻后，五指轻挥，像要扬起什么味道。

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遮住半张沉鱼落雁的脸庞，美人眉头轻蹙，仔细嗅着画作纸张与颜料的味道。

如此半晌，终于拿定主意的杨知晓站直抬头，用手将面前垂发拢到身后，有些诧异对面年轻收藏家目光的淡然与微不可查的冷漠。

杨知晓知道自己很美，更知道自己美得并不端庄，反而有些勾人，用一些不好听的评价来说，就是天生的狐狸精样。

因为媚态天成的美貌，她对男人的目光格外敏感，哪怕是没有不怀好意，也难免有一丝欣赏尤物的惊艳。

而今天这位年轻的客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表情，嗯，不对，初见时候还是有一丝错愕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杨知晓清楚，那分错愕与她的美貌毫无关系，那是一种类似意外情况的出乎意料。

虽然她完全没想明白这个意外到底是什么？

当然，这并不重要。作为鉴定师，她的工作只是帮客户判断画作的真假与价值。

收拢思绪，杨知晓面带正色说道：“莫先生，很遗憾地告诉您，您这幅戴进的春山图，是赝品。但就算是赝品，无论从画作笔法还是做旧手段都是一绝，价值虽不能和真迹相比，却也比一般的临摹作品高出不少。”

莫月喝着茶，对杨知晓的判断并不意外，画本来就是道具，自己网上找的图随手画的。

他想知道的是黎漓和苏奕为什么会对这个女画家感兴趣，甚至都玩起卧底了。

刚见面的时候他试图用最效率的方法撬开杨知晓的秘密，然后，他失败了。

精神法术，对杨知晓不起作用！

这让莫月很是意外。

面对面交流，莫月很确定杨知晓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女画家，为什么精神法术影响不了她？

要么她身怀异宝，有道具护身。莫月仔细观察过，没有发现修行道具的气息。

那她是体质特殊，天生对精神类法术有克制？这也不算稀奇，有几个种族有此特性，那……她是么？

“可惜了。”莫月拿起手机按了两下，说道：“鉴定费转你了。”

“莫先生真是大方。”

一般带来的画作被评定为赝品，客户不变脸骂人，不硬磨生扯一阵就不错了，居然还如此痛快给钱，杨知晓笑得非常真心，售后服务道：“莫先生若是想把此画出售我可以代劳，这种高质量的仿作还是有一定的受众的，一定能给您谈下满意的价格。”

倒也是个保持联系的方法，莫月点头：“行，那就麻烦你了。”

“您客气了。”杨知晓小心地收好画作，寒暄两句后告辞离开。

莫月起身，从茶室窗台看下去，遥遥和黑色轿车旁的苏奕对了一眼，打了个无声的招呼，静静看着离开茶楼的杨知晓投入苏大公子怀中，法国留学回来的姑娘一上来就是缠绵的湿吻。

“真是天生一对啊。”莫月回头，看着刚一脸不悦进来的黎漓，笑问道：“你说是吧组长？”

黎漓质问道：“你怎么在这？”

莫月瞅了眼天花板上的摄像头，道：“凭苏奕的本事，这茶室里的一举一动你们应该都知道啊，我找杨专家鉴定副画。”

黎漓怒气冲冲说道：“莫月，你别把我当傻子！你一直暗地里跟着我们对吧！”

本也没打算隐瞒的莫月承认道：“对啊，黎组长说要好好关心关心新组员，等了好久也没什么表示。我只好先关心关心组长，有什么事是只能和苏奕合作才能做的……嗯，好吧，当卧底做人男朋友这事我确实干不来，我只是不明白，你们做到这份上，到底在干什么？”

将莫月行为理解为吃醋与关心的黎漓有些不自在地弱下语气：“这跟你没关系。”

莫月满不在乎道：“那我闲暇时间做什么，好像也和黎组长没什么关系。”

黎漓扬起拳头气道：“你信不信我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