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君仍旧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呆呆地仰头看天。

顾言洛则始终低着头，专心地摆弄着眼前的篝火。

“哥，有点不对劲。”

顾言君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

“我记得咱们是三个人来的吧？”顾言君挠挠头，似乎响起了什么。

“怎么可能，一直都是咱俩。”

顾言洛坚定地回答：“你不会把这把剑当人了吧，虽然它是有些剑灵的雏形。”

“或许吧。”顾言君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这一番对话听得叶长明有点懵，一巴掌拍在了顾言洛肩膀上。

“言君，你拍我做什么？”

“我没拍你啊。”

一个荒诞的念头出现叶长明心中，他们似乎看不见我了？

怎么可能，不久前还一起在风雪中寻路。

叶长明迈步走到顾言洛身边，挥了挥手。

“哥，这剑你哪儿来的，又能指路，又能释放剑罡的，简直太方便了。”

顾言君看着凑在顾言洛身边的悯常，眼光满是好奇。

“不知道，离开飞舟后，就一直跟在身边，偶尔能听懂我的命令，释放剑罡划出安全地带。”

“真神奇啊，真可惜已经认主了，不然不会有剑灵雏形的。”

“是啊。”

这让叶长明怀疑眼前的二人是中了什么幻术，他一巴掌拍在顾言君脸上，试图拍醒顾言君。

“哥，你扇我脸？”顾言君的声音多出了几分火气，刚才冤枉自己，现在都开始动手了？

“怎么可能，你不看看我手在哪儿呢？”

顾言洛双手负后，一脸不解地看着顾言君，刚才拍自己就算了，现在又开始无中生有。

两人看着彼此眼中的困惑与不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把剑里绝不是什么剑灵雏形！

对视一眼后，两人默契的把悯常剑围在中央。

“还请前辈现身，不要故意捉弄我们兄弟二人。”顾言洛义正言辞。

叶长明满脸凝重，这个情况看来，是自己本身出来问题。

阴差阳错之下，没有任何预兆的，自己回归了真我，在外人眼里，变成了剑灵。

又或者是说，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不过是一场化人之梦。

不可能！

他很快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如果一直以来，自己是以剑灵形态存在的话，叶秋雅何以说出“还有公子这般温柔的人存在”这种话。

叶长明眸中金光璀璨，天命剑心在此时前所未有的跳动起来，仿佛那才是叶长明的心脏。

悯常剑主动抽离剑鞘，在他的眼前震颤着，剑尖指向南方。

金霞在叶长明全身上下弥漫，不再只是局限在双眸之中。

在顾言洛眼中，自己面前正勾勒出一个金色的人影，面容在不断的清晰着。

两兄弟不约而同的对这具身体产生了熟悉的感觉。

顾言君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失声喊出了那道身影的名字。

“叶长明！”

顾言洛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破碎开来，一些原本属于他的记忆回来了，一些虚假的凭空添加的被抹除。

叶长明抬头看向天空，眼神里产生了一丝明悟，是天命搞得鬼，这个世界的天命，似乎有了神性。

一般世界的天命，从来都是无形，无性，无心的存在。

因为产生了神性，所以要抹除掉我这个以天命之子为猎物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