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凡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血,开始扭起身子,像一条喝醉酒的美男蛇。
胡颜将手中的碗塞给七彩,道:“喂他喝。”胡颜解开燕凡尘的穴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窗旁,站着肖茹和肖县令,以及一个低声哭泣的粉黛。
燕凡尘悠悠转醒,却仍旧神志不清。
七彩搀扶起燕凡尘,将混合了肖茹血和黄莲水的药碗,凑到燕凡尘的唇边,柔声道:“主子,吃药。”
燕凡尘张开嘴,吃下一口,突然就吐了出去。他推开七彩,躺回到床上,闭着眼睛,虚弱地问:“宝宝来了吗?”
七彩看向胡颜,道:“来了。”
燕凡尘唇角一弯,像个知足的孩子,露出一记浅笑。
七彩心中一酸,知道燕凡尘这是又迷糊了。不过,只要他不喊渴,就是好事。她刚要将心放下,燕凡尘突然皱眉,喊道:“好渴……”
这两个字,就像一滴水入滚汤的油锅,炸开了花,飞溅到身上,烫伤一片。
燕凡尘开始抓挠床铺和自己的喉咙,不停吞咽着,就好像在沙漠中行走的旅者,极度渴望着鲜血。
那一声声的“好渴”,撞入人心,痛了神经。
胡颜望着夜空,眸光沉沉似寒江水,泛着清冷狠戾的光。如果说,防不胜防,那就永绝后患吧!假大祭司已经出手,她若再躲下去,还真就无容身之地!她已经有如此多的牵挂,却不能一一严防死守,终有照顾不周之时。若让假大祭司伤了燕凡尘等人的性命,她余生又有什么意义?他们,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底线!
胡颜深吸一口气,为未来做了决定。
她回过身,对曲南一道:“让肖茹进来。”
曲南一点了点头,走出房间,叫来肖茹。肖县令和粉黛尾随而来。粉黛低垂着头,瑟瑟发抖,再也不敢造次。
肖茹一进房间,燕凡尘便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要扑向肖茹。
肖茹吓得一抖,却并未躲闪。
胡颜身形一闪,站在床边,伸手按下燕凡尘,扭头对肖茹道:“乘碗血过来。”
肖县令头上的青筋蹦起,却不敢大声质问,只能小声嘀咕道:“一碗血,那是在要茹儿的命!”
胡颜嗤笑道:“这不是正合她意?”
肖县令怒道:“什么意思?!”
胡颜冷冷道:“燕凡尘将药碗打碎,自有丫头收拾,肖茹一个千金大小姐,竟会蹲在地上收拾碎碗,从而刺破了手指,何故?”
肖县令微愣,看向肖茹。
肖茹立刻辩解道:“但是心中慌乱,没有想那么多。听这位姐姐的意思,难道是说茹儿刻意刺破手指,引燕公子犯病?”
胡颜道:“把疑问变成肯定,便是我的意思。”
肖茹捂着胸口,弱不禁风道:“姐姐怎能如此冤枉人?再者,茹儿又怎会知道,燕公子会得这种异症?”
胡颜道:“我们又如何得知,你不懂这种异症的诱因?好了,别废话了,既然你想给他血,就别在哪里唧唧歪歪个没完没了。拿血来!”
肖茹肩膀轻颤,好似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