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现在特别有做坏女人的自觉,那就是,尽量不让男人们撞到一块儿。有些事儿,能捂着就捂着,捂不住了就耍赖,耍赖不管用就来横的,横的无用就装死!
她对自我总结的对敌步骤十分满意。
于是,一大早她就爬起身,简单梳洗过后,便出门了。她觉得,如果在司韶这里,被其他人堵了被窝,就不好发挥她的对策了。与敌人斗生死,手起刀落;与情人斗心机,对错不论,就要这一世的荒唐!
胡颜发现,自己忒无耻了。可是,她却不想为自己开脱。祖奶奶就这个风格了!
司韶难得睡得如此香甜,连胡颜离去都不知道。
胡颜寻思着,目前的头等大事,就是先混口饭吃。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若再如此下去,她将会是第一个被饿死的大祭司。悲哀啊!
她想到和封云起的约定,敲了敲额头,感觉那里隐隐作痛。本想去封家报到,路过县衙时,脚尖一转,就要往里进。
不想,曲南一竟然由县衙里走出来了,且……还背着一个小包裹。身后,跟着李大壮等一干衙役,以及七八个陌生人。那陌生人中,有一人大约三十岁左右,嘴巴上留着两撇胡须,长得还算不错,就是下巴扬得很高,露出了两撮鼻毛。那人穿着县令的官袍,曲南一则是穿着一身寒酸的灰布衣袍。
胡颜一闪身,躲在了石狮身后,避开了众人的目光。
曲南一走出大门,众人紧随其后,都出了大门。
李大壮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喊道:“曲大人!”
曲南一回头,冲着李大壮等人微微一笑,道:“回去吧。”
身穿县令服的男子走到曲南一面前,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曲南一,拔高了调调儿,对李大壮道:“李大壮,你身为衙门中人,不许胡言乱语。曲南一已经被罢黜官职,如今只是个普通老百姓,你还唤他大人,岂不是让他折福?”
李大壮一脸悲愤的表情,拳头攥得死紧。
曲南一看着新任县令齐海平,笑吟吟地道:“齐县令说得对,曲某如今成为布衣,哪敢被称大人?民以食为天,官以民为先。想必,以齐大人的德行,定会善待曲某这个普通老百姓的。”
齐海平微愣,随即道:“只要你不作奸犯科,本官自然不会拿你是问!不过,若你……哼哼,也不要怪本官不顾情面!”
曲南一噗嗤一声,笑道:“齐大人真是言重了。以曲某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如何能作奸犯科?”靠近齐海平,低声道,“大人的情面,还是好好儿收在怀里,不要轻易拿出来吓唬曲某这个老百姓才好。不然,倒显得大人小肚鸡肠了些。”唇角一勾,转身便走,当真是无比潇洒。
齐海平被气得不轻,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你治理六合县接连失职,害得潘太守被刺身亡,没有将你投入大牢已经是法外开恩,你还敢蔑视本官?!曲南一,你给本官……啊!”齐海平向前迈了一步,结果……脚踝处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竟然一下子栽倒在地,发出一声精彩至极的惨叫。
他带来的师爷等人忙扑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将齐海平抬了起来,一边嚷着让请大夫,一边将齐海平往县衙后院里抬。
李大壮等衙役对视一眼,咧嘴一笑。
原本,齐海平一进入县衙大厅就觉得心塞,想不到这里不但空空如也,还寒酸得要命。结果,一进入后院,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县衙后院吗?简直就是被火烧过的废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