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嫌恶地撇开头,捂嘴嘴对白子戚道:“你绝不觉得,咱俩像是丧尽天良逼良为娼?”
白子戚回头看向胡颜,一张脸白净得就像刚洗过。他说:“丧尽天良、逼良为娼的是我,你只需伸出手,拿到她的命即可。”
胡颜心头微震,随即笑道:“白子戚,我早已过了怕报应的年纪,却要……小心天谴。”
白子戚不明白胡颜口中的天谴是什么意思,但却没有追问。
就在这时,一只细长的飞针突然由窗入,直奔胡颜的后腰。
白子戚眼疾手快,抱着胡颜便向一边躲开,并扬手飞出匕首,射向窗口,刺入了某人的肉里。
与此同时,另一只细长的飞针没入了孔落篱的胸口!
白子戚放下胡颜,破窗而出,却只看见一把染血的匕首被扔在地上。随从们闻声赶来,却只看见了白子戚一个人站在窗前。
白子戚什么都没说,捡起匕首,从窗口跃进屋里,伸手探向孔落篱的脉搏,然后扭头看向胡颜。
胡颜的表情很平静,不是那种伪装的平静,而是一种真正的平静。
白子戚问:“如果你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一刻功亏一篑,你不会难过?”
胡颜轻叹一声,道:“白子戚,你知道人上了年纪的好处吗?”
白子戚望着胡颜,等她的答案。
胡颜挑眉一笑,道:“人上了年纪后,就会懂得一个道理,人可以一屁股坐死很多的苍蝇,却不会真的一定赢。”
白子戚面无表情地回望着胡颜。
胡颜微愣,随即道:“不好笑吗?那我再说一个……”白子戚如此不配合,让她的幽默变得冷场,不过胡颜不是一个轻易气馁的人,她决定再说一个笑话,逗自己开心。是的,逗自己开心。如果孔落篱死了,她确实需要笑话让自己开心。
白子戚抬起手,阻止了胡颜的笑话:“她还有一口气,你确信还要继续讲笑话?”
胡颜眨了下眼睛,然后用手虚点白子戚的鼻子,道:“你可真够坏的。”话音未落,人已经迅速飘到孔落篱的面前,蹲下,攥住她的手腕。
白子戚问:“可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胡颜瞥了白子戚一眼,道:“我又不是道士,不需要那些装神弄鬼的把式。你站一边去,小心屁股裂成三半。”
白子戚依言站起身,退到窗口,以防有人再偷袭。
胡颜攥着孔落篱的手腕,孔落篱的肌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衰老,身上的粉嫩逐渐被死灰所取代。整个过程,孔落篱没有动一下,就像死了一样。直到胡颜站起身,孔落篱的脑袋才向左一歪,整个人随之软到在了地上。一头黑发已经变得斑白,整个人就像已经死了七八天的样子,身上竟出了尸斑。
胡颜原本青白色的脸又有了光彩,一头长发似乎无风自动了起来,一身华光犹如皎月令人痴迷。她一步步走向白子戚,笑道:“怕不怕我这个只能靠吸食别人性命才能苟延残喘的老妖怪?”
白子戚望着胡颜,反问:“那你怕不怕我这个喜欢剥人皮、收藏人骨的恶魔?”
二人望着彼此,竟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