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腰笑睨着花青染,看样还要说些气人的话,腹部却突然一阵绞痛,她微微皱眉,偷偷用手摸了摸腹部。那动作不大,却没能逃过花青染的眼睛。
花青染的眸光一扫,看了眼放在几上的药碗,唇角悄然勾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他的气,顺了。
绿腰沉下脸,挥手道:“你走吧!今晚没空搭理你!”
花青染不但不走,反而弯下腰,看着绿腰的脸,重复道:“你有何愿望未了?”
绿腰皱眉,骂道:“有病啊!走!赶快的!”
花青染却笑了。笑得如沐春风、笑得桃花纷飞、笑得人间失色、笑得心如鼓擂。他说:“我不走。我留下陪你。”
绿腰邪笑一声,吊着眼睛看花青染,“怎么个陪法啊?”
花青染突然盯着绿腰的眼睛,正色道:“你救我一命,我满足你心之所愿。然,你犯下的错,也必要偿还!”
绿腰用眼尾轻扫花青染一眼,轻挑地勾唇道,“怎么,花公子想扮妖精,引诱我这个无知妇孺,然后吸光我的精血不成?这深夜造访,谈什么心愿,实在太过艳丽。”
花青染悲切一笑,眼中似有泪隐现。他吸了一口气,隐掉泪水。垂下头,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解开了外袍,随手扔到了地上。然后从腰间解下“三界”,放到一边。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说话,仿佛在全神贯注地做着两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绿腰望着他,没有动。突然就想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他认准了自己就是女祭司,所以下毒手害了自己性命,但在收割自己的性命之前,他想满足自己的一个愿望。难道他觉得,把他真正的玩弄于床榻之上,就是自己的愿望?!
窝草!
扯个毛蛋?!
明明是你自己在脱衣服,怎么还搞得好像我要强奸你一样?现在都流行这么玩了吗?自己果然老了吗?
花青染的手不停,接着去解胸前盘扣,却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我在花云渡看见白子戚家着火了,知道必然是出自你的手笔。我不知你为何逗留在六合县里,没有去找我复仇。然,今日过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望你……珍重。”
绿腰想要嗤笑,却忍住了。这个花青染还挺有意思的,明明是个黑心肝的白眼狼,却非要装出一副江湖侠客才追求的公平,真真儿可笑得很。
花青染解盘扣的手好像不大好事,解了几下都没解开。他突然发狠,一把扯掉了胸前的盘扣。盘扣上的白珍珠崩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像敲打在人的心上,留下一溜儿回音。
花青染衣衫大开,抬眸,望向绿腰。
绿腰突然有种仰天大笑的冲动!今天这是怎么了?接连三个男人在她面前坦胸露乳秀大腿。她这棵干瘪的老树,也终于要桃花朵朵开吗?太有喜感了好不好?
绿腰想笑,这就笑了。
她张着大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直跺脚,直垂床!
瞬间又变成那个时而发傻时而精明的绿腰,看得花青染目瞪口呆啊。
他抬手指着绿腰,恼羞成怒,喝问道:“你笑什么?!”是笑自己此举太傻吗?师傅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欠她的,自然要今生偿还。她欠自己的,也必要今生讨要。她曾用语言调戏他,还曾亲吻他,难道不是喜欢他?想要得到他?师傅说,人心最贪,皆想过声色犬马的生活,道家中人,也唯有欲之一字看不开。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绿腰笑出了眼泪,突然从床上蹦起,吓花青染一跳,转手就要去摸“三界”,结果,绿腰并未做出任何攻击的样子,而是伸出手,憨憨地对他道:“喏,给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