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忙滑过,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尽可能的陪着阿威亚,将自己的训练时间缩减到了3个小时。他相信其列尔是个难缠的对手,不过他不相信其列尔能够将他战胜。
协会这边也竭尽全力的为比赛做着宣传,比赛的拳手们也在积极的备战,后勤人员同样勤勤恳恳的工作……
无论人们在比赛中扮演什么角色,他们都在努力着……
1934年2月14日
星期三
美国纽约
普雷斯克地下拳馆
8:16
“吉米,能教你的我都交了,其他的方面我帮不了你,这些东西只能是靠你自己的体会,”
张渊靠在围绳上,看着气喘吁吁的吉米无休止的重复着枯燥的动作。
“我……知道……”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晚上就要比赛了,你动作幅度小一点,别再把自己练伤了。”
张渊灌了口水:“……对了,劳莎告诉阿威亚,她去他姐姐家住了,让你别担心她。”
“是嘛……”
吉米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始空击。
“你真需要小心马库柏一些,昨天的晚宴上我见了他一面,这小子有些血腥气在身上……”
“血腥气?那…是什么?”
“就是……说不明白,反正他不简单就对了。”
“那你呢?那个其列尔不像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看昨晚的样子,你们好像早就认识。”
吉米停了下来,坐在拳台一角。
灼热的阳光从脏污的窗户中洒进来,迷雾般的灰尘自由欢快的浮荡着,张渊的鼻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痒。
“算是认识,不过只是打了一架。”
张渊揉了揉鼻尖:“这次协会可是给足我们面子的了,专门腾出两个场地供我们比赛。”
“是啊……这说明你的影响力够大,协会不想放弃赚钱的机会。”
吉米懒洋洋的说。
拳台上的汗渍逐渐蒸发,张渊待着有些无聊。
“起来吧,我再陪你打几轮,给你再辅导辅导功课。”
他笑着带上拳套。
……
“真的不开广播吗?”
爱丽丝站在屋内,望向在门外的徘徊的劳莎。
“真的不要开,爱丽丝,算是我求你。”
劳莎穿着一身黑色的礼裙,卷曲的长发下是藏不住的忧虑。
“帮我看好孩子们,他们很淘气……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就回来。”
“好的。”
爱丽丝将想跟上去的乔伊拽了回来,一并拉回房间里。
劳莎坐上车,径直前往这里最有名的教堂。
她透过车窗打量着街边的景色,看着熟悉的事物流淌过心头,仿佛是过往的记忆在不断闪回劳莎的眼前。
她是在这片街区长大的孩子,这里她很熟悉……
那边曾经有一扇抹着红漆的大门。
小时候的自己总喜欢坐在门前,看着那些漂亮的先生小姐走出对面那家精致的高档裁缝店。
她还记得街边的克达尔先生总是穿着熨烫平整的棕色西装,坐在在离裁缝店不远的长椅上,翘着腿偷偷地看着忙碌的莎萨小姐,金色的夕阳洒下万顷光辉,她依稀记得男人的脸好像在发着光。
“嘀嘀嘀~”
汽车在吵闹的叫着,前方的路人阻塞了这头钢铁的猛兽的前进,劳莎看见了那栋房子。
那是他们从前的家,当时的吉米还是拳坛上赫赫有名的拳手,那个被誉为“卑尔根公牛”的拳坛名将,他的身体就像公牛一样强壮有力,他的意志就像公牛一样坚韧不拔!
每次比完赛,这个外表凶悍的男人总会买一些精致的小礼物来逗她开心,他们会在沙发上尽情的缠绵,诉说着他们对彼此的爱意。
“一去不返……”
劳莎叹了口气:“现在几点了?”
“叮咚,叮咚……”
“教堂的钟声响了夫人,现在应该有十二点了。”
司机说着话,汽车仍然不断向前行驶着。
劳莎看向教堂旁巨大的钟摆,银质摆锤上精致的树状雕花摇晃着,像是要从束缚它的框架中挣脱出来。
吉米那时候也是挣脱出来的,他伤得很重,他的对手是出名的重炮手,可吉米偏偏不信邪,他硬碰硬的和他鏖战了十二个回合,最终以微弱的点数优势赢得了比赛,可他自己却被送进了医院。
输的人没事,赢的人却被送进了医院。
她坐在病房外掩面,保罗在一旁安慰着她。
那一晚她哭了好久,她觉得这辈子她都没为自己流过这么多眼泪。
“到了,小姐。”
司机踩下刹车,轮胎在柏油路上留下浅色的车辙印。
劳莎站在路边,看着眼前熟悉的教堂,她整理整理衣襟,压低帽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