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把新与旧拼凑在一起,却又没完全揉碎融合。故而新是新、旧是旧,像簇新狐皮大氅上打满了补丁。
颜心等人下车,沿着街道往前。
“我先去买个花灯。”景佳彤说。
不远处的小贩摊子上,摆满了花灯。
花灯生意会从除夕一直做到上元节。
颜心和盛远山跟着过来。
“这盏好看吗?”盛远山拿起一盏莲花形状的,问颜心。
灯火葳蕤,他眉目笼罩了小贩摊前橘黄微暖的光,柔软沁入了他那双深邃的眸。
眸光专注缱绻,静静看着她。
颜心避开他视线:“我不想拿着花灯,冻手。”
刚刚付完钱、提了一盏走马花灯的景佳彤:“……”
“买一个吧,冻手的话我来拎着。”盛远山说。
他付了钱,买下那盏明角制成的莲花花灯,塞到颜心手里。
一旁有人说:“这盏花灯太普通了,还不如走马灯精致。”
声音熟悉。
颜心回眸,瞧见了周君望。
周君望依旧把头发全部梳到脑后,一张英俊逼人的脸,轮廓线条利落,让他看上去显得更年轻些。
他微微笑着:“大小姐,不如买一盏走马灯。”
盛远山静静看着他,面无表情。
颜心不能说走马灯不好,因为景佳彤刚刚买了一盏;她也不能说好,给周君望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故而她很自然转移话题:“又遇到你了。”
她介绍了景佳彤。
盛远山和周君望是认识的,只是不太相熟。
景佳彤好奇打量周君望。
“除夕出来散散心,就能遇到,我们是有缘分的。”周君望说。
颜心:“去年也遇到你。阿钊当时还说,你是不是故意跟踪我们。”
她很自然提到了景元钊。
好像景元钊不是失踪,而是在家里等着她回去。
周君望却扎心:“他贫嘴恶舌,大小姐何必学了他?对了,他现在可有消息?”
“这是军政府的机密。”颜心道。
周君望:“我唐突了。”
又道,“大小姐,不重新挑一盏走马灯吗?”
“不了,我不喜欢。”她道。
又向周君望告辞,和盛远山、景佳彤往前走。
景佳彤有点好奇:“这个人,他就是青帮周家的大公子?”
“是啊。”
“怪不得……”景佳彤话说一半,就打住了。
“怪不得什么?”颜心问。
景佳彤似乎不知如何启齿,半晌才斟酌了用词:“我表姐,我外祖家的贺妙妙,她很迷恋周大公子。我说怪不得她痴迷,原来周公子生得这样英俊气派。”
说罢,景佳彤还瞥了眼盛远山。
容貌气质上,周公子赶得上盛远山;而盛远山这个舅舅,在景佳彤心中如同谪仙,世间难寻。
和盛远山相比,难分伯仲的男人,不怪贺妙妙拒亲,非君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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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盛远山相比,难分伯仲的男人,不怪贺妙妙拒亲,非君不可了。
“……贺家不想把她嫁到青帮,周家对此事也不够热衷。表姐她受尽了宠爱,舅舅他们很纵容她,她二十岁了也没定亲。”景佳彤又说。
嫁到青帮,等于疏远了军政府,这是对景家的背叛。
贺家自然不同意。
贺梦阑也不会同意。
颜心不怎么交际,宜城名媛们的八卦,她一概不知。
前世周君望好几个太太,都是正妻,不分妻妾。
其中有贺妙妙吗?
颜心他们逛了逛,片刻碰到了一群人,其中就有景家西府的孩子们,以及贺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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