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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这称呼,不是叫景元钊的。
他回头,瞧见一个穿着灰鼠皮风氅的年轻人走进来,脚有点跛。
是阿松。
阿松真实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可他长高了、也壮实了些,又晒得黑黝黝,说他二十出头也不违和。
他比较黑。
广城的阳光充足,他是村子里的孤儿,无父无母的,平时吃百家饭长大,到处野跑,把自己晒得黢黑。
景元钊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开始长个子,又瘦又小的。
从小男孩变成男人,似乎就是那么一两年的时间。
“贝勒爷叫你去吃饭。”阿松对景元钊说。
他现在叫松山郢,是东洋江户一个小门第家的私生子。
江户聚集的望族,哪怕只是小门第,也比关东平头百姓显赫无数倍。从小在广城长大的阿松,说话居然有关西口音。
这种贵族口音。
景元钊不傻,他醒来后就明白:无父无母的野孩子阿松,并不是什么孤儿,他一直都是东洋放在广城的奸细之一。
有些间谍是长达几十年的布局,而不是三五年安插进去的。
前世阿松再也没出现在颜心身边,也许他后来是不用担任间谍差事了,留在了东洋。
“今天过年?”景元钊问他。
阿松点头:“是的,贝勒爷比较守旧,他要过年。”
“你们家都是贝勒爷的仆从?”景元钊问。
“以前家道中落,是贝勒爷扶持下,重新恢複了门庭,所以就投靠了他。”阿松说。
他的官话,比景元钊刚刚醒过来那段时间流畅了很多。
阿松的语言天赋极好,他想学就很快能学会。
又道,“跟你说个秘密,过完年贝勒爷要回国。”
景元钊心头一跳,试探着问:“应该不会带我吧?”
“你很重要,可你留在这里,只是一个废人。贝勒爷既然要回国,一定会带你。”阿松说。
景元钊:“去东北?”
“去北城。”阿松道。
景元钊:“北城的张帅跟我父亲结盟了,贝勒爷去做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张帅重病,只是对外隐瞒了消息;而张帅的长子,他在这里留学的时候,跟我大哥关系很好;又跟贝勒爷很亲厚。”阿松道。
景元钊冷笑了下:“看样子,张家要变天了。”
“贝勒爷回去,说不定会做张家的女婿。”阿松说,“听说张氏长子有意把妹妹嫁给贝勒爷。”
景元钊沉默听着。
他与张南姝相处了两年,她像他亲妹一样。
不成想,她的不幸即将开始。
“……你会去吗?”景元钊问阿松。
阿松:“现在没讨论到我头上,但我一定会争取。我会保护你,你放心。我会平安让你见到阿远姐。”
景元钊点头,又问他:“阿松,你到底叫她什么?你之前不是这样叫她的。”
“阿云姐?”他学着广城方言。
“对。”
“就是阿远姐。我学当地土语,他们不知道一个人姓名时,会用各种称呼。
阿远姐是族里远房的亲戚,族长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所以小孩子们叫她远房的姐姐。
依照他们的方言习惯,顺口就是阿远妹、阿远姐,是远房姑娘的意思。”阿松说。
景元钊听了,愣了愣,继而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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