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生肖票的潜力耗尽到头了,不代表其他邮票品种也到头了。我们如果不对生肖票的价格做干预,还像现在这么慢慢等着,那明年生肖票就不会再是领涨品种了。人们肯定会把钱从生肖票转到其他新邮上。”
“所以我们可以变个戏法,先主动把价钱砸下去,然后在低点吸纳别人出于恐慌,跟着抛出的货,之后再掉头涨上去。我算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将将够,等到牛票发行前,我们就开始拉高。这样一来,才能充分借用新年生肖票的势,实现利润最大化。”
“我打个比方,原本八分钱的猴票从年初的七十块一下涨到了三百,人人都害怕。这说起来确实恐怕。可要是先跌倒了一百五十块,跌不下去了。一段时间后,又掉头重回三百块,还有人害怕吗?”
“那就不会了。因为人人都会认为猴票经过市场检验了,底价会以一百五来衡量。所以即便第二轮涨到五百也是可以的。鼠票实现四五十倍的涨幅也是可能实现的。这就是打破价格天花板最好的办法。如同打拳一样,必须先收回来再打出去才有力度。”
“唔……”
终于搞清了宁卫民的筹谋,所有人先是抽了一口冷气,无比震惊。
然后就是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于是彻底结束了刚才不信任,大家又开始欢腾,众口一词的称赞。
小顾是最兴奋的,一拍茶几,震得茶杯叮当响。
“伟大!宁经理……你真伟大!我想不出比这更牛的计划了!”
赵大庆则说,“没错没错,这才对嘛,我说这么精明的宁经理哪儿能犯这样的错误。好,这个计划我支持!”
齐彦军说,“我从不怀疑卫民。可千万别觉得咱们的领头人傻,他还真比谁都精明!玩儿吧,我就喜欢这么刺激的!”
唯有沙经理算盘珠子拨弄的多了点,干笑两声。
“我不是反对啊。我也支持,对卫民的计划之老道,佩服之至。声东击西,围魏救赵。高手啊。可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市场反应不像我们计划的那样怎么办呢?比方说价钱没下去多少,或者是我们没吃到多少货?总得提前想好个补救办法才好哦……”
“那也不要紧……”
宁卫民意气风发一挥手,根本没给大家时间去品咂沙经理提出的这种观点,到底有没有可能性。
他就又抛出了令人瞠目结舌,却又无比安心的言论。
“我确实有后备计划。1月3日,要发牡丹亭小型张。票面价值两块,发行量也不大,才二百零九万张。我很看好这个品种。如果我们抛出鼠票,效果不达预期。我们就改变原有计划,去像工体门口收鼠票一样扫货,抄‘牡丹亭’的底。”
“大家应该都清楚,像鼠票这种已经被炒上天的邮票,因为票值才八分,再涨一倍太不容易了。但是换了新邮就不一样了。市场基础好,潜力也大,我们也不用控制多少筹码,随大流就能炒到八块十块
“何况我们拿鼠票的成本也确实太低了。我们都是一毛钱吃的货,就是现价跌一半,我们还有四五倍的利润呢。也就是说现价八十万的邮票,我们卖出四十万就行。这三四成的货,不但能把我们本钱打出来了,也见着十万块的利。说白了,行市再差,对别人是炸弹,对我们仍然是肥肉。我们怎么都是赢家,一点风险没有。”
“关键还是得快,时间不等人,只要现金在我们手里怎么都好说。怎么样,大家都同意吗?”
这一席话说的大家心服口服,众人的眼睛都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而沙经理更是兴奋的搓着手。
随后一挑大拇指,如同《闪闪的红星》里的胡汉三一样,冲着宁卫民由衷表达钦佩。
“高啊,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