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郑士元用的时间长了点,在毛骧赶来汇合以后,方才把握住了大致的事件脉络。
柳谦身为兵部侍郎是为主谋,利用手中的职权,分管的范围在兵部以驾部司为主体,主要从驾部司掌管的战马中牟利,其他的不法行为也多,但是并没有驾部司中获取的利益大。
兵部驾部司主事亦为主犯,或为威逼,或为利诱,在柳谦的指导下从驾部司以劣换优,也从中谋取了大量的利益。
兵部尚书在有人举报的情况下,因为柳谦的大手笔送礼而偃旗息鼓,疏于管理,有失职之嫌,也有着受贿的嫌疑,这些却是要老朱定夺。
而整个兵部,除了直接与倒腾战马有关联的人员以外,还有大量的人员在柳谦送礼的名单中,或多或少,同兵部尚书一样,或知情或不知情,对于此事视而不见。
可以说,整个工部,直接或者间接都受到了柳谦的贿赂。
牵扯之广,让郑士元和毛骧不敢怠慢,连忙将柳谦的府邸查封,将直接参与的相关人员捉拿。
其中还有经过柳府指证的相关人员也被传来。
之后,两人带着人犯和证据急匆匆的赶往皇宫,在正午时分赶回了朝堂。
上了一上午的早朝,文武早已饥肠辘辘,饿得头晕眼花。
起的早,吃的少,时间长,在加上一上午的站立,早就已经吃不消了。
而老朱却一点没有散朝的意思,本来以为挺过了汇报工作,老朱能让众人下班。
结果随之时间的推移,郑士元和毛骧办案中越来越多的细节呈现在老朱的面前,老朱的表情也随之变化。
从严肃的表情直接变为了满面寒霜。
到了现在,即便没有再来汇报工作的,没有需要处理的事务,宁可这么吊着,也没一个人敢提下班的事情。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郑士元和毛骧终于到了朝堂,对着老朱行礼道。
“陛下,此案直接牵扯的官员俱以捉拿归案,此外还有很多人被柳侍郎等人在各种红白之事上,送与了不少钱财,而这明显高于正常人情往来的财物,极不寻常,所以还需要陛下定夺。”
老朱沉声的问道。
“都有哪些人?送了多少?可曾返还?这些,你都给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给众位听听,看看合不合理?”
“是,陛下。”
老朱既然先问了这个事,郑士元也就先将送礼的名单说与了老朱听。
“五年二月初八,兵部尚书纳妾,送礼五百贯,兵部尚书欣然接受。”
“四年八月,兵部左侍郎喜得大孙,右侍郎柳谦为其贺,奉上一百贯的礼金,次年右侍郎家中二儿娶亲,回了五十贯。”
“其余三司主事也是如此,送了几十贯的礼金,不过都是在五年送出的礼金,而侍郎家中并无喜事,所以并未返还。”
郑士元说完,老朱的目光直接看向了兵部尚书,此刻的目光平静如水,但是比满面寒霜的表情更加可怕。
“咱的兵部尚书,你听到了吗?五百贯的礼金啊!好大的手笔,你有没有什么想跟咱说的?”
兵部尚书本来就被郑士元公布的消息给乱了方寸,心神不宁,现在被老朱直面发问,兵部尚书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老朱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