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骇出使楚国顺利回到咸阳,第一时间向秦王复命。入了宫门,他刚走到前庭就能窥见大殿之上,秦王及众臣不知所谓何事?正在进行激烈的大讨论。随着宫人的传唤,他大步流星进入大殿拜见秦王,未等他开口秦就说道:“义渠君果然是个人才,智勇双全,定然不负本王之命,不远千里出使楚国,如今归来本王非常满意,您辛苦了!”
义渠骇一听这话,马上一头雾水。自己出使楚国还未汇报工作,秦王似乎已知晓全部且料事如神,这或许就是秦王的英明和过人之处。他听后,不容分说赶紧呈上带回来的国书,并说道:“臣下出使楚国尽心竭力完成使命,现已平安归来向我王复命!”
秦王马上笑颜逐开,接过国书看也没看,就说:“义渠君鞍马劳顿一路辛苦了,回去歇息吧!”
义渠骇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如释重负,他抬头看到今日的秦王,在朝堂之上一改常态,猛然间变得和颜悦色,此时所有人都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他们不约而同似乎有着尚不可知的喜事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愉悦之情溢于言表,但当着秦王和众人的面,朝堂之上他不好问询。
出了大殿义渠骇心想,秦王的耳目遍布天下,遣他出使楚国或许是在考验他,如今满意了就好。于是再也挡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盘算着出了大殿去找芈月详细询问。
当他离开大殿,朝堂之上的争论声此起彼伏,又开始了中断的大讨论。在众人的嘈杂声中,他穿过侧殿往后宫走去,边走边想秦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义渠君请留步!我有话要讲!”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身不由已驻足转身,定睛一看芈月早已在大殿外等候他。
义渠骇赶紧迎上去问道:“姊姊,秦国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要办?”
芈月不解追问道:“你刚刚出使楚国归来,何出此言?”
“朝堂之上,秦王一改常态,人人喜形于色,不知所谓何事?”义渠骇好奇地追问。
芈月马上解释说:“噢,这段日子你出使楚国了,难怪你不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一起来分享秦国胜利的喜悦吧!”他迫不及待地追问:“快说,请你快说!”
他们边走边说,“秦赵之战,真没想到赵括如此不堪一击,4万赵军被白起设计围困于长平之地的河谷中,早已成了翁中之鳖,胜利指日可待!”
义渠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战之初2万秦军对抗4万赵军,实力悬殊,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把握。半个月时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真是“碛里征人四十万,一时回首月中看。”
看到义渠骇惊诧的表情,芈月补充说:“看来我的稷儿果真是千百年来鲜有的明君,记住一统天下是他毕生的夙愿。任何时候,我们都要竭尽全力帮他。”
义渠骇见芈月处处流露出夸赞秦王之意,他也只能随声附和道:“秦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天下无人能及。有生之年,只要我们力所能及,定当助他一臂之力!”
这些年义渠国一心避战而谋求发展,休养生息2年,总人口勉强达到1万。但秦国长平一战就要消灭4万赵人,想想都感到后怕,人世间恐怕没有比这更惨烈的兵败了。
历史从这一刻起必将发生大转折,不是时来运转,也不是人心所向,但秦国必将主导历史,强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面对天下诸侯,成王败寇,眼下的局势何尝不是如此呢?
义渠骇表情木讷一言不发,芈月接着得意地说:“秦国胜利的消息,难道你不高兴吗?我还有更新鲜的爆料,保证能惊掉你的下巴,想不想听?”
义渠骇还能说什么呢?“请您详细道来,我洗耳恭听!”
“眼下,4万赵军被围困,白起极力劝降,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难上加难。长平之地乃是赵国边垂,大战之前赵人已经坚壁清野,根本无法就地筹集军粮。况且秦军只有可供2万人食用三日的存粮,如若从咸阳调集运送过来,少说也要1日左右,秦国连年发动战争,国内粮食并无宽裕。4万赵军若全部投降,可秦军无粮供给,时间久了势必会发生大规模冲突。若是投降的赵军再起暴乱,必会以谋反叛乱之罪屠杀。与其那样费尽周折,不如现在就地处置。秦王若是大发慈悲,放了这4万赵国降卒,不出半年赵国又会重新组建4万军队,带着家国仇恨来讨伐秦国。与其放虎归山,不如就地正法,以震慑赵人的反抗之心。”芈月说。
义渠骇总算搞明白了,今日朝堂之上众臣为何喜悦?继而争论不休。他真不敢想象,如此强大的赵国竟然败于秦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