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骇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悄然归国,在义渠国引起轩然大波。他的母亲笑得合不拢嘴,主要是他带回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无需追问孩子的来历,无需解释。众人喜上眉梢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诠释。这个孩子的到来,如同天使降临人间,给义渠国带来了无限生机。
虽然没有人去解释说明,但王城附近的民众经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民间坊里悄无声息地流传着关于义渠王和芈太后的传奇故事。
义渠王归来举国欢庆,各地长老、头领就像过节一样不约而同地齐聚义渠王城。人心所向实至名归,义渠骇走到哪里都有臣民来拜见,然后就前呼后拥如同众星捧月。
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外打拼,靠的是个人的才能与智慧,过惯了相对安逸宁静的普通人生活,没想到一下子涌出这么多人,就像神一样供着他,生活起居样样都有人伺候,完全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人生仿佛又退回到年幼无知的童年。
如今,身为义渠戎王不得不面对这些纷扰,实为名所累。臣民们过度的热情和俗套的做法,他打心眼里不习惯,一时难以适应,动不动就产生了要逃离的想法。
好不容易回来,难得母亲和王叔都欢天喜地,精神倍棒。这些年,自己未能时常陪伴在父母身边尽孝,难能可贵让他们高兴一次,也算是自己略尽孝心。
义渠国的臣民对他近乎狂热的崇拜,定是听闻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传闻所致。与其每日这样不胜其烦,倒不如把大伙召集起来,当面澄清畅所欲言,顺便再定些规矩不要扰了他的生活。但愿义渠国一如既往,山河无恙,岁月静好。
义渠骇召来张焱、邹兆民、扈三从等一班老臣,说:“我归国有些时日了,安排众臣明日在议事厅大殿集会,我有话要讲。”
他的话音刚落,邹兆民就站出来说:“我王携子归来,按照惯例理应与臣民见面,叙说离别之情。但您日理万机,诸事缠身,一时难以抽身与众臣见面,但众人都按耐不住急切的心情,想与我王见上一面,所以才会一个个争先恐后拜见我王,请您见谅!体谅他们的忠君爱国之心。”
“罢了,罢了,明日统一在议事厅大殿会面,有什么事?知心的话尽管说出来,我尽量答疑解惑,满足众人的好奇心。”义渠骇说。
“我等谨遵王命,即刻安排明日之事,请我王早点歇息,在下告退了。”张焱等人说完离开。
打发了众臣,他赶紧回到寝宫,母后正领着侍女在给小王子喂奶。见他回来母亲说:“还真是奇怪,这孩子死活不吃奶妈的奶,但对我们义渠产的羊奶、马奶喝的可带劲儿了!!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命中注定的义渠王子。离开了他那个高贵的娘,凡人乳母的奶怎么能吃得下呢?我们义渠的羊奶、马奶,那可是天地之精华,土生土长的万物之乳,抚育了成千上万的义渠子民,自然也能养育我们尊贵的小王子,真是上天所赐,感谢天神!”
看着母亲信誓旦旦地絮叨,义渠骇虽然觉得可笑,但还是强忍着不能流露于言表,更不能亵渎了母后虔诚朴实的良善之心。看着孩子乐呵呵地吃奶,他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心想真是不可思议,这个小孩就像个开心果能让他们乐此不疲,人世间的天伦之乐,比虚无飘渺的天神有用多了。
次日,义渠骇在议事大殿与众臣正式见面。没想到王宫前的广场上挤满了义渠的民众,他们虽然看不到义渠王,但全神贯注虔诚地向着义渠王宫朝拜,仿佛就能感知到义渠王所讲的每一句话。心诚则灵,他们不远千里从四面八方而来,集聚在王宫前静立默默祈祷,只为寻求义渠王神一样的护佑,获取长久的精神慰藉。期盼来年五谷丰登,六蓄兴旺,家人安康,憧憬着更加美好的明天。
议事厅里面的氛围一度白热化,义渠骇耳目一新,看到了许多新面孔。张焱急忙上前逐一介绍,说:“这是洮河流域的公孙头领;这是河州的虢头领…”
介绍完又接着说:“义渠国3年无战事,上天护佑,托我王的福,各地风调雨顺,牛羊不断地繁衍,人口大幅增加,有些部族太过庞大,不便于调配管理就推举了新的头领,衍生出许多新部族,开辟了新的牧场就有了更广阔的新天地。于是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