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是嬴稷请来和谈的,等他亲自来道谦,看态度和诚意再行决定。”
“那国中之事,楚王可曾放心?”
“难道你没听说熊横已返回楚国荣登王位,我则高枕无忧矣!”
“难得糊涂,楚王的淡定与豁达,诚然不失王者风范,让人肃然起敬!”
“莫非义渠王是来做说客的,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说客谈不上,你我都非秦人,若是谋不来一己之私利,定要谋窃国之便利。”义渠骇压低了声音对楚王附耳密语。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来,满饮此樽,一醉方休!”
芈月回到王宫赶紧派人通知秦王,殊不知秦国的朝堂已经炸开了锅。熊横秘密返回楚国,在屈原、公子兰等人的拥戴下荣登楚王之位,称为楚顷襄王。
齐湣王也会凑热闹,闻知楚国新王继位亲自前往道贺,密谋天下大事。熊横做了楚王第一时间向各个诸侯国发出倡议,集多国之力共伐强秦。但此时的诸侯只有赵国响应,其它的要么避战,要么中立。
嬴稷匆忙来见芈月,说:“据可靠消息楚国三闾大夫屈原力谏,新王刚刚登基,根基未稳,国势尚弱,不宜大举出兵征伐。再说了楚顷襄王大半生时光都在异国他乡做人质,对秦军的威名耳熟能详,本来心中怯战,故而顺水推舟,以强国富民为由,让楚军分兵驻守各个关隘,以待时变。”
“转眼之间,楚国已经有了新王,再扣留楚怀王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也不能一直呆在秦国,将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反遭世人唾骂。真没想到现在的楚怀王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定要妥善处置,方为上策。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但他咽不下这口气,死要面子一个人硬撑着,跟我们斗气。”芈月说。
“这样吧!我们明面上联系楚使,通知楚国接回楚怀王,若是行不通就背地里使点小伎俩或阴招,让他独自逃回楚国去。”秦王说。
芈月却说:“如此草率,岂不显得我们秦人愚蠢!制造谣言,广散舆论离间楚怀王与熊横的关系,回国后若是反悔不想退位,一国不能有二君,让他们争权夺利窝里斗,那才叫热闹。让楚国的朝堂自乱阵脚,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再行武力征伐。”
“好,好,此计甚是精妙绝伦!”秦王拍手称好。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次坏我们大事者,义渠王也!此人若是鬼迷心窍,一旦从中作梗,后患无穷呀!至于叶阳已有身孕,我拿她也没办法。”芈月听后并未马上表态,但心中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
此后,芈月惦念家中的孩子,五日后就准备返回甘泉宫。临行前对义渠骇大发雷霆,说:“现在我们所面临的一切麻烦都拜你所赐,能否幡然悔悟就看你的表现?楚怀王归国的后续工作就由你来完成,若能尽心尽力达成所愿,我和孩子依然在甘泉宫等你,如若不然,今生便无缘永不相见。”
义渠骇心有所想就有所求,为了孩子他又不得不受人驱驰,听命效力。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中一个月时间过去,义渠骇一如既往准备了美酒佳肴定期去探视楚怀王,虽然两人相谈甚欢,但楚怀王丝毫没有归国的意思。叶阳多次看望楚怀王,期间也不泛好言相劝,显然无济于事。
义渠骇心急如焚,楚怀王却无动于衷,还真应了那名老话“请神容易,送神难”。他铁了心要跟秦王斗气,纵是义渠骇说破天,他依然赖在秦国不走。他不愿回楚国做个徒有虚名的太上王,没有了王权相伴,在哪里生活都一样虚度年华。
熊横做了楚顷襄王,正惬意地享受着至尊王权所拥有的荣华富贵。他也不情愿将父王接回去,现在的楚怀王就像一面插在秦王头上的旗帜,迎风招展,呼吁天下诸候谴责秦王。如若时机成熟便是征伐秦国的一个由头,只要他在秦国多呆一日,华夏大地上礼崩乐坏的骂名非秦王莫属。
义渠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让他无可奈何。芈月也没想到一计不成,反而赖在手里,无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