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熊横等人又不失时机地出来鼓掌起哄,说:“好,好,太好了!讲,快讲!让我们也学习一下义渠王鲜为人知的高明手段。”
熊横接着补充说:“我更想知道你受人驱驰,为他人所用,不知芈月当上了太后会给你什么好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说得义渠骇面红耳赤,一时语塞。本来莫须有的事情,竟然被他们风言风语地误传,把他们的关系想象到不可描述的地步,真是气煞人也!他百口莫辩,越解释越让人看出他的心虚,越发被误解,于是只好愤然离席。
魏嗣见状起身阻拦,说:“义渠王切莫生气,我们只是玩笑话而已,别往心里去。”
义渠骇立马没有心情再饮酒作乐,看着眼前这些酒肉好色之徒,一个个一副危言耸听的嘴脸。他觉得恶心,不屑于他们为伍。
燕太子丹见义渠骇生气走人了,冷不丁说出了最恶毒的一句话,“你若这般小肚鸡肠,真生气了,说明你心里有鬼,不敢与我们对峙。我要奉劝你:还做什么义渠王呢?不如进宫去陪芈太后,做嬴稷的假父罢了。”
义渠骇羞怯难当,觉得无地自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了这里,他看到风月场上的女人浓妆艳抹,,只为博得男人的青睐,一个个好似行尸走肉,游走在进进出出的男人之间卖弄风骚。
他顿时心生厌恶,贵为义渠王,怎能如此作贱?流恋于咸阳城的花街柳市。他要等待时机,见到芈月定要向他讨个说法,不能无缘无故地背负一世的徒有虚名。正因为这种想法,他命中注定要与芈月纠缠不清。
义渠骇骑马没走多远,就碰到富商车贾站在路中央,一副憨态可鞠的样子。他在这里拥有一家很豪华的酒楼,只是生意冷清,日日让他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或许是车萍的有意安排,他知道义渠王财大气粗,挥金如土。因此现身,刻意讨好献媚,阿谀奉承。一见面立即打招呼,行礼道:“义渠王殿下,请留步!今日那些不长眼的家伙扫了您的兴,还请赏脸到鄙舍雅间吃酒尽兴。”
义渠骇心中很憋屈、窝火,无处宣泄,转念一想不妨再去吃些酒,一醉解千愁。于是想也没想便欣然应允了。
车贾使出浑身的解数,盛情款待义渠骇。他极尽地主之谊,请义渠骇上座。霎时,歌舞升平意朦胧,美酒美姬来作陪,人间享乐共此时,花天酒地一应俱全。
义渠骇真没想到车贾的酒楼,如此奢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帝王般的享受应有尽有。他被世间俗事纠缠,心中非常烦躁,只想借酒消愁,眼前的歌姬尽情地舞动着腰肢,厅堂之中充斥着浓浓的脂粉气。然而借着酒劲,他恍恍惚惚中又看到了芈月曼妙的舞姿,让他不得不重拾这段难以割舍的感情。
他本来心烦意乱,但“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不久之后,酒醉的义渠骇,醉得不省人事,被车贾亲自送回驿馆。醉意朦胧中,他时而贪念芈月的柔情,时而又斥责她的无情……
他尽情发泄着心里的怨气。
次日一大早,义渠骇一觉醒来顿感今日清风四飘流,身心轻松,仿佛昨日的醉酒让他忘却一切烦恼,重新做回自己。他自知不能长久呆在秦国,况且王叔嘱咐此次来秦要千方百计打通关系,以缓和秦人对义渠国的敌对态度,为两国的百年邦交做足文章。拜访嬴华丞相也是他的主要行程安排。
义渠骇准备妥当,便早早地去了丞相府。送上拜贴,让他意想不到竟然是车贾来迎,见到车贾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心中很不满意。他要拜访的是嬴华丞相,永续两国邦交,但面对车贾让他如何开口,又怎能达成所愿?心中难免失落。还未等他开口,车贾抢先说:“昨日义渠王赏脸可否心满意足?今日丞相大人朝中事务繁忙刚出去,临时由我代为接待义渠王,我也是嬴夫人的爹,一切事宜均可处置、决断。义渠王不要见外,请客堂叙话!并吩咐侍从赶快上茶。”
义渠骇听过车贾的话,差点笑出来,但出于礼貌还是憋着没出声。秦国的邦交大事岂能是一个商人所能做主的,随口敷衍道:“好,非常满意,多谢车老板的盛情招待!今日再次相逢丞相府,深感荣幸之至!”
车贾也不客气,说:“义渠王满意就好,欢迎您常来常往!”
果然不出所料,义渠骇与车贾谈话,车贾“三句不离老本行,句句都是生意经”,甚至想到义渠国去发展商贸。义渠骇觉得车贾只是个好利贪财的商人,实在没啥意思,寒暄了一阵子编了个慌就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