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骇返回王城,王叔早已知晓此事,他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叮嘱:“骇儿,秦王病重,秦国要另立新君,你在秦国为质多年自然知晓秦国太子嬴荡,要多留意。条件成熟的情况下,不妨接触一下,永固两国的百年邦交和友好往来。”
义渠骇心不在焉地回答:“时刻谨记王叔之言!只是我身在义渠无法见到秦国太子,更无从谈起邦交之事。
“此事并非一朝一夕所能促成,需要等待时机。秦国太子尚未继位,我们按兵不动,一旦真正地登上秦王之位,我们再遣使团前去道贺也不迟!”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现在秦王嬴驷还在,新君未定,一切变故都有可能。我们若是去拜访秦国太子,又恐陷入秦国的王位之争。因此,不可轻举妄动,只能坐等时机成熟。”
“我记下您的提醒和教导了”义渠骇说完离开了。
芈月走了,也带走了义渠骇的心。他对义渠的国政事务不再倾心,而是终日用酒买醉,神情一度低迷消沉。
王叔不解其中之故,便叫张焱回来问询原因。张焱当然知其缘由,但他不敢对王叔如实禀告。太过荒谬了,谁会相信义渠国的戎王会痴迷于秦国的王妃?为情所困,因而沉沦不能自拔。
张焱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他原本是一个部族长老家中排不上名号的子嗣,能有今日全凭王叔的赏识与提拔,他能娶由姻为妻--义渠国所能找到的最漂亮也最有权势的女人,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因此,他心满意足,此生无憾。
做了高奴城城主,他们日夜相伴,夫唱妇随,感觉每一天都过得充实而愉悦,生活如蜜一样甜。但义渠骇身为戎王权倾朝野,但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做主,只能委屈接受王叔和甘姑为他包办的婚姻。正因如此,才发展成今天他对芈月倾心痴狂的畸形恋。若要让他振作起来,恢复往日雄风,只有一味药可解——女人。
作为义渠王,有个三妻四妾也在情理之中。他们差不多同期结婚,如今由姻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可乌氏宏那边没有半点动静,听说他们同床共枕的日子少得可怜。为了义渠国的百年基业得以传承,他必须为戎王物色合适的女人,任重道远。同样,只要能让戎王高兴,也是他最大的快乐。他担心王叔一旦觉得自己对戎王没用,那他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想到这里,他向王叔禀明自己分析的原因,王叔也没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随后,张焱以稽查今年的钱粮税收为由,请求戎王前往郁郅城巡视。本来闲着无聊,他正想出去散散心,就欣然应允前往。
在通往郁郅城的途中,义渠骇终于向张焱吐露心事,“每当我想起芈月在秦国所遭受的苦难,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情不自禁就想挺身而出,到秦国去助她一臂之力。”
张焱不敢苟同,也不敢明着驳斥。他觉得这种想法太过滑稽,荒醪之极。堂堂义渠国戎王竟然跑到秦国去做一个跳梁小丑,这简直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稀奇事。
于是他只能委婉地劝说:“那样万万不可,您身为尊贵的戎王,只身前往秦国,名不正言不顺,只能添堵捣乱,帮倒忙而已。如今的义渠国已经强大起来了,每年给秦国的贡赋,我们一分也没交秦王又能把义渠国怎么样?况且既使你到了秦国,手中没有王权和兵马,如何帮得了她?弄不好,这事要是传出去,只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再说了王叔若是听闻此事,也绝不会同意。”
义渠骇似乎是明白了,但他仍不死心,问道:“如何才能让秦人臣服?让芈月心甘情愿地来到义渠国,成为他的女人。”
张焱道:“我王是个明白人,这要拿实力说话。男人一生的两大幸福,一是在马背上征服天下;二是在女人的胸脯上纵情享受。我王天姿聪慧,自然通晓王者之道。只有我们的军队攻取咸阳城,占领整个秦国,方可达成夙愿。”说到这里义渠骇不再言语,只是扬鞭催马紧急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