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回宫后,立即密召衡长老商议:“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将由渠的家人接到义渠来,此次出兵悖逆秦王之意也就断了他重回秦国的念想。这样做也是为他好,没有了家人的牵挂,他才会铁了心为义渠国着想。如今趁着秦国前线吃紧作战之机,国内势必松懈正是可趁之机。另外我担心义渠军参加五国合纵,定会激怒秦王,防止他以由渠的家人做筹码要挟他,岂不坏了我们的大事。这件事必须办好,你到了秦国之后视情况而定,如若实在行不通就是带兵去抢也要给我抢回来。”衡长老奉命前去秦国。
由渠率领义渠军东出子午岭,将大部人马藏匿于子午谷山坳。他只身亲率三千轻骑到达魏国,在公孙衍的安排下与魏军合兵一处向函谷关逼近。各诸候国军队均已到齐,依次驻扎在函谷关外,严阵以待。大战在即但五国军队没有形成统一的指挥,无法调遣。公孙衍心急如焚奔走在五国军营之间,千方百计鼓动各国将军出谋划策,主动出击。原本山东六国的齐国也要参加但齐王临时变卦不来了,如今只有楚国实力最强。公孙衍作为五国合纵的发起者,主动推举春申君黄歇为纵约长,挑起五国伐秦的重任。
秦将司马错深知五国合纵军队庞大,势不可挡,将所有的秦军撤回函谷关内驻守。
春申君自持国力强盛,驻兵多日不见合纵国军队进攻函谷关。各国的将军意见不一致,推诿塞责,哪国的军队也不愿打头阵?春申君一气之下没有了耐心,没有知会其它诸候国,公然带兵独自攻打函谷关。楚国的国土远离函谷关,楚军参加五国合纵,目的是来好好教训一下秦国,展示楚国的强大军事实力。魏国积极主动发起此战,旨在夺回属于魏国的西河郡。韩国自然也要拿回他们的成皋之地。如若战败合纵国的联军撤回,这场战争最终的恶果将由五国合纵的发起国-魏国承担。
春申君博闻善辨是个非常有才能的军事家。他深知函谷关易守难攻,他命将士们组成方阵用盾牌挡箭,迅速靠近函谷关关门。然后以茅草、硫磺、火油等物放火烧关门。秦军函谷关的关门失火,不得不出关迎战或走出关门救火,如此一来,楚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消灭秦军,趁机攻进关内。后续的大军便可鱼贯而入,一举拿下函谷关。但实战中楚军攻关可谓艰难,一次又一次靠近关门放火烧门,但关内的秦军引来山上的泉水,很快将火浇灭。楚军的火攻之计不奏效,眼看着无计可施,只好退出阵来。
公孙衍阵前观战见此状况,命魏韩两国准备大量的攻城器械,并派军接应楚军撤下来休整。魏军在前,韩军运送辎重,集重兵进攻函谷关。魏军迅速架起了云梯,一个接一个往上爬,但关内的秦军扔下大量的土木垒石,将攻关的士兵打伤一大片,到了最后直接将开水和烧热的火油从关墙上倒下来,函谷关下顿时成了一片火海,士兵的尸体云梯全部着火了。公孙衍在阵前督战,整整一天三轮进攻士卒死伤惨重,只好鸣金收兵。
韩国将军申差、鱼叟不愿休战,还要组织兵马继续进攻,但被公孙衍拦下说:“现在天色已晚,士卒人困马乏,休战一夜,明日整军再战,但须提防秦军夜间偷袭。”申差应允撤军回去歇息了。
秦楚两国世代姻亲,楚军出征前,秦国已向楚怀王赂贿大量的金钱和美女,并私下承诺楚军若撤回不参与进攻函谷关,秦国愿归还南郑和巴蜀等地。楚怀王见钱眼开,鬼迷心窍,答应了秦国的请求。然而五国合纵盟约在先,又不能不派兵参加,楚王担心失信于五国,日后定会招来各诸候国的围攻,于是密秘下令楚军参战,只是来做做样子,走个过程而已。春申君经历了几次攻关的恶战败下阵来,便无心再战想着早点撤军,不然有违王命。
夜间合纵国的将军再次齐聚中军大帐,商议破敌之策。公孙衍竭力鼓动燕赵两国出兵进攻,力求尽快拿下函谷关。因此五国将军纷纷出谋献策,唯独处春申君一言不发。赵国将军平原君赵胜,似乎胸有成竹说:“我们举五国的兵力伐秦,无需急于求成,只需稳扎稳打,假以时日消耗秦军的有生力量,方有胜算。另外还需要出奇兵,找准秦军防御最薄弱的地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一举拿下函谷关,打开通往咸阳的门户。”此计一出,众将纷纷赞同。
公孙衍一脸的愁苦说:“此计妙哉!可是哪国的军队愿意出征?谁可担此重任?”
赵胜斩钉截铁地说:“此举非魏国莫属,魏国雄踞秦国之东,便于调动国内大军,趁此机会奇袭咸阳定可成功。”
公孙衍说:“不可,五国合纵伐秦本为一体,无论哪国军队的调遣都会引起秦军的注意,势必会增加我们攻关的难度。”
赵胜说:“此言甚是!当务之急是要进攻函谷关,出兵奇袭之事,日后再说。”
燕国将军乐毅说:“此言差矣!我们进攻函谷关,每天都在损兵折将,若能早日拿下我们的伤亡就少,节省粮草,何乐而不为呢?我就不明白难道士卒死光了,才能去奇袭咸阳吗?”
就在此时,公孙衍大呼:“我想到了义渠军,他们全是青一色的骑兵,虽然不擅于攻城作战,但是擅长远程奔袭,若是奇袭咸阳轻车熟路定可成功。”大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义渠军能行吗?名不见经传的戎狄小国,若是奇袭不成又该如何?”
公孙衍说:“大家静一静不要小看了义渠军,他们的实力很强。待义渠军的主将由渠来了大家一问便知。这几日义渠军驻扎在我军营外十里处,旨在给他们特殊的任务,别有用途。”公孙衍命人去请义渠主将由渠,招呼大家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