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小良的红颜之殇(1 / 1)

义渠国 咙行天下 3173 字 2023-05-18

小良应晋候召见返回临汾时转道回了趟平阳,他想去看看田掌柜以及那未曾兑现的承诺。那个向往已久的桃花美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他的梦中出现了。他虽然还未封侯拜相但已是赫赫有名的前军校尉了。以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完全有资格去田家提亲,让他们兑现当年的承诺。小良求妻心切,领了三五个随从马不停蹄地直奔田家而去。到了府上一打听,田掌柜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心头掠过一丝惋惜,出于对田掌柜当年收留的感激之情。安夫人接待了他,小良奉上丰厚的礼金,并提出当年田家的承诺,安夫人一脸的无辜,尽量推脱责任。在小良的威逼利诱下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自小良走了以后,安夫人三天两头撺掇儿子娶媳妇儿,田掌柜恨自己的儿子伤风败俗不成器,硬是不答应。田郞没有钱赎人就对父亲动了歪心思,他伙同自己的狐朋狗友,利用夜晚在田掌柜回家的路上绑架了他,并强行索要巨额钱财。田老板一看是自己的儿子绑架了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认栽了。于是写信给陶器店里的管家,让赶紧送钱来救命,后来钱送来了,但数量太少达不到儿子的要求。田掌柜又被关了一夜,直到管家拿来乡下的房产契约。田掌柜回家后一病不起,临终了将手头仅有的一点钱给了杜夫人用作女儿的嫁妆,匆匆忙忙地将女儿嫁出去,门还没有回,田掌柜就已经归西了。他今世的罪孽和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把他活活气死了。他死后安夫人执掌家中的一切事务。他的儿子只顾和小娘子热火,根本不在乎这个家,乡下的田产已经卖光了。陶器店的生意萧条,关门是迟早的事。杜夫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被女儿接到了婆家,田家就落到了今天这种状况。

小良着实没有想到田家人对他的承诺,当初只是为了糊弄他,到了今天彻底变成了谎言。他怒发冲冠看到田家每况愈下,也算是遭了报应。小良还是不死心大老远的跑来了,多想去看一眼他心目中的桃花美人。于是来到田姞丈夫家,派人去通报。

“这是我们边防营的小良校尉,今天特来礼节性造访昔日东家小姐,说几句话立马就走。”随从向门口的老妇人说道。

老妇人说:“等着,我去喊她丈夫来。”掩门而入。不一会儿走出一个身体瘦弱,贼眉鼠眼的人,出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说:“听说你们要见我家娘子,我的老婆随便能让你们见吗?这不是开玩笑吗?”

小良见田姞的丈夫疑心太重又是个醋坛子走上前行完礼说:“这位大哥你误会在下了,昔日的老东家已经过世了,我今儿出于感恩特来拜访,别无它意!劳烦你进去请夫人出来,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说破天也不行!”田姞丈夫说。

小良没见这种小肚鸡肠的人,本来就在气头上,又见田姞丈夫态度蛮横无理,愤怒中头脑一热用手抓着田姞丈夫的领口说:“我今儿要是非见不可呢?”

“除非你小子有种杀了我,从我的尸体走过去,否则休想见到她!”田姞的丈夫还在赌气。

小良说是迟,那是快,手起刀落,一股鲜血从田姞丈夫的脖子上喷涌而出。他失去了理智一刀杀了人家,这一下子事情闹大了,有人报了官当地的郡守派人来捉拿小良。田姞听说丈夫被杀,急忙跑出来查看,公婆痛苦流涕。小良总算见到了田姞,显然这女人几年不见,容颜尽失,当年的俊美清秀的面庞,在生活的磨难中仿佛由天上的仙女蜕变为一个乡下妇人,满脸无尽的憔悴。怀中抱着一个两岁的小孩,在众人的吵嚷声中吓得哇哇大哭。此时田姞不知为何?竟然无泪,他缓缓地走到小良面前说:“我已经没有丈夫了,请你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我爹当年的承诺确实有负于你,这一切就让我来偿还。我跟你走,随你处置。”

小良见此说法,心头为之一怔,气消了大半倒是动了恻隐之心。随后他被官府带走,他的随从会意小良的意思,拿了他的官方令牌去见郡守并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平阳郡守以逃避兵役为由,查抄了田家,田郞被流放做了苦力。此事被报知晋侯,回复罚小良一年俸禄降一级,因边关犬戎作乱,战事吃紧让他戴罪立功,释放了小良命其即刻到任。

小良内心深处那份刻骨铭心的记忆中,始终无法忘却。将田姞带到了边关小镇,本想以夫妻之名,行夫妻之实,但田姞执意要为丈夫守孝三年,小良也不好强扭为难一个妇人,更何况是自己的意中人就随了他的意愿。他每日的生活起居倒是勤勤恳恳地伺候着,小良一时也就心安了。有天夜里小良巡防回来路过田姞的毡房。本想进去看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又怕深更半夜吓着人家,索性轻轻的走过去凑近了听。小良这一听大吃一惊,竟然有人在哭泣,是那种低沉的呜咽,时断时续的抽泣还有擦拭眼泪的声音。小良原本以为她是自愿来替父赎罪的,谁知他的内心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日日煎熬、夜夜难过。小良更加不敢去接近她,女人的心很难懂,他要先询问一下是什么事情让他遭受委屈了。小良把最近值守的侍从全部盘问一遍,一切正常他带来的女人,没人敢为难她。军队里面有着严格的纪律管束。小良仔细想想也觉得不对劲,因为田姞自打来到这里,言谈甚少,一般是他问什么?田姞便回答什么?从来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见她开心笑过。小良心想她到边防营也快半年了,应该能从以前的痛苦中走出来,怎么会这样呢?她百思不得其解。没办法的办法只能去问她本人了。小良正在创造一个机会,让他们好好谈谈不能再这样痛苦地煎熬着。小良偷偷的派人到平阳去打探一番,看看家中是否有什么异常,回来后回复家中一切正常,婆家人也都好,孩子快上私塾了,她的母亲还健在只是一个人独自生活。小良突发奇想将母亲接来陪着她,只是这里是军营不便安置,只能在城内买个宅院,好生安置他们。小良委托当地的老乡帮他找了一个小宅院,价格也合理。小良为了稳妥些,亲自骑马去查看,确实不错环境好、清静又打扫得干干净净。小良满心欢喜付了钱,准备着给田姞一个惊喜,接她的母亲来同住。

晚饭后小良来到毡房,把这件事情告诉田姞,可是他一点喜悦的表情都没有,只是说:”你又何必这么多此一举呢?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来,何须这样费事周折呢?我一个苦命的寡妇对这个世界一无所求。”

小良听出来她是一肚子的怨恨,不过只要能对他讲出来也算是达到目的了。小良又说:“那你对这里的一切还满意吗?有什么事想不开或者要去办理的?只要是他力所能及定会说到做到。还有将你的母亲接来陪伴你怎么样?”

田姞冷笑了一下说:“算了吧!这里的一切都好也没啥事情,至于我的母亲还是不要去接,我想她不会来的,我的罪孽我一人承担,不必牵扯我的母亲。”

小良感觉田姞的思想有些偏激,还想再多聊一聊开导开导,可是田姞突然哭出声来,小良慌了神不知所措,也不好再问什么?知趣地走了出来,思量着改日再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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