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戎王就召集前来的众臣和长老议事。首先,戎王宣布了对翟骍的任命决定;其次,戎王重申的西戎的律法,组建税赋机构,管理西戎的国库;再次就是收编周王朝的难民,要合理利用,不得歧视;最后是征召西戎各部族青壮年参军训练,保卫西戎的领地安宁。其实戎王召集大伙来,不是议事,大多数翟骍已经拟好了章程等着执行即可。
晌午时分,宾客突然间增多了,犬戎王、义渠王、大荔戎王居然都来了。翟骍的父母早已亡故,义渠王的到来,让他万分惊喜,长兄为父自然要接受跪拜敬酒。
义渠王说:“很荣幸来参加四弟的婚宴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为西戎的发展多做贡献。”
义渠王很大气,给兄弟送来的丝绸、布匹无数,牛羊多达百头,全做四弟安家使用。让在座的各族长老及宾客们大开眼界,惊羡不已。犬戎王也带来了丰厚的贺礼。
婚礼仪结束后,义渠王站起来说:“诸位,今天看到大家齐聚一堂,热热闹闹,我非常高兴,但有个不好的消息还得告诉大家,任何时候我们都要居安思危,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前些年周厉王无道,横征暴敛,致使国人暴动。厉王出奔逃到彘,周王朝由大臣行政“共和二十年”也让我们戎狄国人过上了二十年的太平日子。多年无战事,大家放松了警惕,疏于操练兵马,整顿军纪。可是我们仔细想一想,一旦周军入侵,我们如何御敌,希望诸位时刻铭记在心,多加堤防!”
犬戎王又接着说:“据朝廷的申候讲,现在的周宣王是一位大有作为的天子,多年的励精图治,周王朝的都城又迁回镐京,且有了新的发展。待周宣王国库充盈之时,便是他要出兵伐我戎狄国之日。西戎、义渠、犬戎乃是一脉相承同宗同源的“铁杆兄弟”,一定要尽早做好战备,同仇敌忾,共御外敌。”
在座的所有宾客议论纷纷,惊叹不已。接着西戎王招呼大家用餐,一时间听不到欢颜笑语,只有静静地吃饭声,不绝于耳。
听闻各位戎王对当前形势的分析,翟骍深感危机来临,着手加强西戎的防务管理,以回报西戎王对他的深情厚望。筹划组建的税赋机构,其实就他和余兮两个人,他上任伊始,任用其他的西戎人心中不放心,况且他们大多都不识文字,无法做账。税赋机构其实就是管理国库,为西戎储备财富和粮食,以备不时之需。此前,翟骍曾一度查看过西戎的国库账册,每年各部族缴纳的钱粮,除去戎王的用度所剩无几,甚至还有拖欠和少交的部族。眼下第一难题就是如何征缴?以何为依据?税赋的多少是否还执行原来的标准?为此,翟骍拟好章程,择日与戎王商议决策。
问题的出现总是令翟骍思虑不周,各部族以往都是由族长老按个大富户的财产状况和牲畜数量上缴税赋,其中牲畜的数量存有瞒报不实的情况。西戎各部族逐水草而居,随季节迁徙,牲畜的数量时有增减,所以按牲畜的数量征税显然不合理,再三考虑、反复论证成熟后,决定按人丁缴纳税赋。此举一出,立即遭到了许多部族长老的强烈反对,部族长老家里人丁最多却不缴纳税赋或者少交税。出于整个西戎的全盘考虑,西戎王决定包括长老也要缴纳税赋,部族长老的生活用度由戎王亲自拨付。
翟骍和余兮各领一队人马分别清点登记各部族的人口数量,以此为据收缴税赋。刚开始阻力很大,很多部族长老见到翟骍就哭穷,他也深知这是从别人口袋里掏钱粮搁谁头上,人家都不乐意。他就先礼后兵亲自上门说好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限期让各部族缴纳。为此还向先王妃和戎王请了王命,表示一致赞成通过,让他放开大胆干吧!
后来有两个部族,姜长老和扈长老如数缴纳本年度的税赋,其他的部族仍然没有动静。翟骍觉察到必须采取强制手段,绝不能心慈手软而妥协,他将未缴税的部族长老强行带到戎王的行宫关起来。对人口较多的部族分割领地,培植新的头领。西戎的部族多是奴隶制,普通的戎族百姓没有财产,只是为部族长老服务干活,分封以后,普通的戎人也能得牛羊等牲畜,能最大限度地调动整个部族的生产力,多养牲畜、多种粮食。
一天,余兮征税归来吞吞吐吐地向翟骍报告:“虢长老家中预备好了粮食和牲畜,但他就是不交,让我带话要你亲自去取。”翟骍当时也未多想,只带了两名随从就过去了。谁曾料想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翟骍刚到该部族随从就被杀,自己被五花大绑关起来。他在黑暗的屋子里关了三天,感觉事情有点不妙,后悔自己是个义渠人对西戎的情况了解不甚清楚。三天时间他没吃没喝,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纵是有万般能耐也使不出来。
到了第四天,翟骍饿的全身困乏,四肢无力,为了保全首臣的尊严,他毅然坚强地扛着,站得笔直,毫不示弱。突然,须发全白的虢长老,在两个儿子的陪同下出现了,坐在正位的虢长老,或许看出了翟骍的窘相,命人赐座。
虢长老说:“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翟欣说:“数我愚钝确实不知,还望长老明示!”
虢长老说:“饿了你三天三夜还能站得笔直是条汉子,可是身为七尺男儿,为什么就没有男人的气概和度量呢?”
翟骍插话说:“请长老明说,我还是搞不明白哪里得罪了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