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我都是彻夜难眠。
想想大柳树得意洋洋的样子。再想想师父的话:“老朱家,认情认理。但是,从不认命!”
一闭上眼睛,梦里都是在和别人打架。至于和谁打,我一直都看不清楚。
身后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念道着:“定坤呀,不要怕。不要怕,定坤!”
管不了是因还是果,管不了是对还是错。我起身,到神案前把刀拿在手里,拔掉刀鞘,一口烈酒喷上去,瞬间起了杀意。
此时,从窗外吹进来一股邪风。吹的神案上的翎羽“吱吱——”作响。
“哈——”我大叫一声:“恭请祖师爷上身呀——”
随即扎上头巾,拔掉插在瓶中的翎羽,两指沾上五行沙,涂抹在眉心。
令到风止,三柱清香上罢。下楼驱车就往大柳树赶去。
一路上没有带手机,也开不了导航。二十多公里的路程,第二次去,竟然没有迷路。
下了车,农场里的狗一直叫个不停。可能是后半夜的原因,朋友并没有起身!
我提着刀,来到那座新坟前。花圈挽联还在,上书:孝女李文秀敬。
越看我越心疼,越看我越生气。
“今天,我就替苦主斩了你这该死的柳树精!”说罢就要下刀。
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树枝随风不停地摆动。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只黄皮子。双眼在月光下泛着绿光,直勾勾的盯着我。背后不觉有骨子凉意袭来。
我知道,此时不斩,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一旦卸了气,很难再提起来了。
“司阴天官在此,当我者死!”我提气怒吼一声,朝那黄皮子走去。
见我过来,它不躲也不跑,龇牙咧嘴的似乎要咬我。
我没有丝毫犹豫,看也不看,一刀下去砍在了黄皮子的身上。鲜血四溅,染遍了双脚和裤子。见它没有动静,我便抓起黄皮子的尾巴,绕大柳树走了一圈,让黄皮子的血滴满四周。我知道树灵已死,留下大柳树就会庇护李家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