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乐猛地从床上坐起,认定白生一定是失踪了。这么多天过去,就是倒背也能背出他的手机号码,直到关机提醒,没有哪怕是一声音讯。在床上躺了半天,想着是不是要报警,人是不是失踪了,还是其他情况。
电话接起,男声,语气比胡乐还懒,两人一通话,像是两个病友望着窗外夕阳的唏嘘。
胡乐说:“我这有人失踪了可以报案吗?”
警官说:“超过四十八小时没?”
胡乐说:“应该超过了吧。”
警官说:“到底超没超过,超过了才能立案。”
胡乐说:“超过了,过年到现在一直没见人。”
警官说:“失踪的人叫什么?”
胡乐说:“白生。”
警官说:“男的女的?”
胡乐说:“男的。”
警官说:“年龄。”
胡乐说:“二十多。”
警官说:“高矮胖瘦?”
胡乐说:“不高不瘦。”
警官说:“你是他的谁?”
胡乐说:“是,算是他的朋友吧。”
声音停顿了几秒,警官说:“你让他父母来。”
胡乐说:“我联系不到。”
警官说:“啧,这个白生,是哪里人?”
胡乐说:“不清楚没问过,应该是本地的吧?”
警官说:“他平时住在哪里,你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发觉他失联的?”
胡乐说:“不知道,年前我们说好过完年出去摆摊,电话一直没打通。”
警官说:“那你能不能设想一下他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胡乐说:“呃,不能。”
警官说:“再确认一次,是你报的案,你说这个人失踪了,而你是他的朋友,但是你就只知道他叫白生,我再问你,你确定你是他的朋友?”
胡乐说:“我不确定,我觉得是,朋友再怎么好,也保持距离嘛。”
警官说:“好,你把你所在的地址说一下,我们会派人去核实具体情况。”
交代完后,胡乐感到有些忐忑,选择用电话,本来就是为了避免见面。半个小时后警察来了,六七个人,全都穿着便服,当场把胡乐制服在地,几番折腾后,几人里稍微瘦小的从胡乐房间走出来,他说:“老大,没有,里面就一张床,墙壁都是实心的。”
胡乐身旁的人说:“黄警官,和你说了多少次,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样!”
他指了指胸口上的黑匣子。
黄警官说:“是!队长!”
队长说:“仔细点,指不定是他自己给补上。”
胡乐说:“我真没有,里面放一张床就够挤了,哪还能有地方藏?”队长说:“你现在才肯松口,带回去做笔录。”
胡乐说:“我松什么口啊我。”
警局里,白炽灯悬挂着吊在桌子上方,仔细看能看到轻微的摇晃。
黄警官坐在胡乐对面,神情严肃。他说:“你好。”
胡乐说:“你好。”
黄警官说:“我姓黄,你可以叫我黄警官。”
胡乐说:“警官好。”
黄警官说:“刚才是你报的失踪案?”
胡乐说:“是我。”
黄警官说:“那我就不和你废话,从你报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我们的出警速度及现场勘查,都能够说做到位了。现在我先和你简单的说一下经过我们专业的分析得到的结论,我们从一场失踪案件,通过模拟推演,初步确认这是实是一场凶杀案件,而你,胡乐,就是我们的第一嫌疑人。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