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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悲书 牟MuDIIII 10311 字 2023-05-18

刘哥紧接着说:“哟,这么快就开饭了。”

刘哥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递来的烤乳猪,摆在圆桌中间。

刘哥放开嗓子对大伙说:“钟老板这个烤乳猪可是一绝,里外酥脆,不用刀分,一把勺子往里插,嘶啦嘶啦,够味儿。”

他接过胡乐递来的勺子,往烤乳猪背上一按,咔哒一声,嘶嘶,头身就这么轻易地被分开了。

刘哥说:“张姐,你不最爱吃钟老板的猪头吗?来,拿你碗来接着。”

张姐说:“不用不用,哪行,钟老板这猪太小,这么多怎么好全进我碗里。”

刘哥说:“没事没事,要是不够我再让钟老板给咱加,钟老板哪在乎这点。”

张姐接过刘哥递来的猪头,说:“对,就我们和钟老板的交情,一只烤猪算什么。”

刘哥说:“就是,待会人钟老板还要请客去唱歌呢。干脆这样,姐,咱让钟老板打包两只烤猪回去给你小孩尝尝,那味道,滋润!”

张姐说:“诶呀,他们早都腻啦,我一得空就带他们过来,那小孩哪懂什么叫吃,上个冰淇淋就乐得不行。”

刘哥说:“哟,这样。老大是不是都快小学毕业了。”

张姐说:“嘿!老大都念高中了,老二今年刚上的小学,我过年时还领到公司去呢。”

刘哥说:“诶唷,我这记性,糊涂!我自罚一杯!”

喝完酒,刘哥对胡乐说:“阿乐。”

胡乐说:“在。”

刘哥说:“你去让服务员给咱这桌再上一只烤乳猪。”

胡乐说:“我去?”

刘哥说:“我这哪抽得开身。”

胡乐说:“直接和服务员说就行了是吧?”

刘哥说:“你直接和他说就行了。”

胡乐点点头,刚转身,张姐随后招呼,说:“阿乐,你呀记得让服务员打包两只,他们这乳猪现杀现烤,得提前和他们说。”

胡乐说:“哎,好。”

在走廊随手招来一个女服务员,走近,双目有神,皮肤白皙,居然煞是好看,胸口铭牌上雕刻着:茉莉。看着那略带狡黠的微笑,一时间都忘了要说什么。

茉莉说:“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胡乐回过神来,说:“噢,就那一桌,多少号没留意,你看到那边那个穿白衬衫头顶秃秃的那个人了吗,嗯,就是那个猪头—不是,是那桌再上一份猪头。”

茉莉说:“猪头肉?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没有准备这道菜。”

胡乐说:“噢噢,不是猪头肉,是烤猪,再上一份烤猪。”

茉莉说:“好的,二十八号桌加一份烤乳猪。还需要什么吗?”

胡乐说:“噢,没事了。”

刚要转身,又补上一句,说:“能帮打包两只吗?”

茉莉说:“可以的。”

胡乐说:“噢,谢谢。”

于是旋即离开。胡乐望着那女孩身影,本是想鼓起勇气借她铭牌上的名字互相认识一下,但话到嘴边又无法开口。茉莉,胡乐心想,这个名字真特别,看来自己要记住一辈子。迎面走来一个推车的服务员,胡乐下意识又扫了一眼铭牌,上面刻着:牡丹。暗暗叹了一口气,又想,原来只是一个花名。

上了一个厕所,回到座位上。公司这帮人胃口出奇的好,已经端到桌面的大菜一个不剩,胡乐用筷子在碟里仅剩的汤汁捣鼓,来来回回只剩几颗蒜粒,葱花。服务员又来了,不是茉莉,胡乐接过递来的碟子,是酒宴里常见的油炸馒头,围着一碟炼乳。胡乐抢先用筷子夹起一个,再淋上炼乳,入口,浓郁的奶香弥补了心中的不悦,远远地能看到钟老板和钟意正在坐席间走动,交谈。眼睛里,钟意都因此美化许多。

刘哥说:“阿乐,吃饱了吧?”

胡乐说:“我还没吃呢。”

刘哥说:“你嘴里还嚼着馒头呢就说没吃,行了,空点肚子装酒。”

胡乐说:“不吃点东西垫肚子伤胃。”

刘哥说:“吃多吐多!我年轻那会每天起床早餐不吃就是先喝二两白酒,我这个胃还不是好好的,行了,你看到那边钟老板了吗,我们现在要去敬酒。不然等钟老板走过来显得不尊重,多不给钟老板面子。”

胡乐四处张望了一下,仍是没再看到茉莉。胡乐说:“那等我再吃两个馒头,很快。”

刘哥说:“你要赶快!”

晚宴里,胡乐成了刘哥的跟班。刘哥拿着酒杯四处走,逢人便攀谈敬酒,有说有笑,颇有主人家风采。开始胡乐很是拘谨,话全由刘哥代说,三两杯酒下肚后才稍微放开了点,先是给钟老板敬,又向钟老板夸钟意长得干净大方,是个美人,惹得钟老板哈哈大笑,吹上了天。再有张姐,刘哥给他交代的一个也没落下。品尝着钟老板的好酒,入口柔顺,等喉咙的灼烧感出现时酒已入肚中,辣,酒气由鼻孔喷出。头晕,身体飘然。先前的不适全由酒带走,烦恼,茉莉,全要随它去。胡乐手中捏着酒杯,在厕所吐了三次,开始吃的那点东西被吐个精光,只觉得肚子难受,像挨过一拳,不时有阵痛。

胡乐悄悄和刘哥说:“刘哥,我差不多了。”

刘哥说:“哎,钟老板,我真喝不下了——哪是不给你面子,这不还要开车吗?”

钟老板说:“开车?才这点酒就开不了车啦?”

刘哥说:“哎呀,才这点酒而已。”

钟老板说:“我就说这酒不够!杜鹃,再拿两瓶茅台上这来。”

刘哥说:“哎呀,我的意思是再喝下去待会开车要被查了。”

钟老板说:“怕被查?怕什么,刚才不是和你说都是自己人了吗,嘿!周队!”

钟老板招了一个人过来,剪个寸头,高瘦,嘴里叼着烟。

钟老板说:“老刘,这位是九队的队长。”

刘哥说:“噢,周队长,你好你好。”

周队说:“你好。钟老板,哦哦,饱了饱了。”

钟老板说:“今晚是来喝酒的,哪有吃饱这说。正好问问你刚才的事办通没。”

周队说:“钟老板要办的事什么能不通。”

钟老板说:“太好。呐,老刘,刚才你的事就是交给周队办的,你不要怕,交警再查也不会查自己人你说是吧,周队?”

周队说:“钟老板的朋友就是自己人,都是小事。”

刘哥识趣,端着酒杯站起来要敬周队酒,周队推辞说喝不下了,刘哥苦笑着,咬牙,拍了拍胡乐肩膀,两人对视,咽下,酒杯里斟满的白酒全入肚中。

钟老板说:“这才对,这喝酒啊,就是要喝尽兴,喝酒都不喝醉,和当婊子立牌坊有什么区别,都是装!”

胡乐再对刘哥说:“刘哥我真喝不下了,打嗝都想吐。”

刘哥先是对胡乐说:“钟老板话都到这了我哪里还有不喝的道理。”——“来,等服务员再把酒上来痛快喝!”

钟老板说:“好,还是老刘你最懂我!”

刘哥又悄悄对胡乐说:“喝不了了就吐,吐不了了就骗。”

胡乐说:“刚才和你骗了好多次了。”

刘哥说:“喝不了了就吐,吐不了了就骗,骗不了了就他妈的干他妈的拼他妈的命!”

胡乐说:“不能倒了吗?”

刘哥说:“你是人家周队长吗?”

胡乐说:“我姓胡。”

刘哥说:“不是周队长,你也不是胡队长,你凭什么不喝,人家老板让你喝,你不是周队长,不是胡队长,你凭什么不喝?”

胡乐说:“”

刘哥拍了拍胡乐肩膀,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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