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乐一只手被拷在警务室的防盗网上,连同他旁边四个肌肉猛男一起。他们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有两个钟的时间,警务室里的警官和协警进进出出的什么也不说,连看都不看一眼铐在角落的五人。四个肌肉男被拷的时候嫌无聊,还聊起天来。游戏到姑娘,只有胡乐沉默不语。等太阳落了山,屋内那老旧得昏暗的白炽灯打着光影亮起时才走进一个踢着皮鞋,挺着大圆肚子的秃头警察,说是这里的队长。他把胡乐几人解开手铐,领到办公桌前坐下。
队长先是问:“为什么打架?”
五人没人能答上来。
队长说:“问你们为什么打架,没人说话吗?”
胡乐说:“报告队长,我们没有打架。”
队长说:“没有打架,那你们玩什么游戏,五个人叠罗汉,这么刺激?”
胡乐说:“队长,打架是相互的,我是单纯被打,我是受害——”
秦慜说:“队长你放屁!——队长他放屁!”
队长说:“安静。”
胡乐说:“队长他骂你,两次。”
秦慜说:“我骂的是你队长——”
胡乐说:“三次。”
秦慜说:“你他妈给老子等着!”
队长说:“全他妈给老子闭嘴!”
屋内安静了。几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老子说:“录口供还是说单口!一个一个来,你,去一边等着。”
胡乐到沙发坐下,屋里净是香烟的味道,雾蒙蒙地,嗓子些许发痒,捂着嘴巴咳了一阵,嘴里的痰没处吐掉,只好含着,微咸,咕噜一下又咽下。
队长说:“你,交代一下。”
秦慜说:“治安管理一班秦慜,二十岁,男,未婚,无不良嗜好。团员,预备役,现任学生会外联部干事,获普通话二级甲等证书——”
队长说:“你们几个什么关系。”
秦慜说:“我,我室友,那人不认识,下午来我们寝室闹事,哪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办,逼不得已。”
队长说:“为什么闹事。”
几个相互看了几眼,答不上来。队长搓了搓鼻翼渗出来的油脂,看了看手表,让胡乐过来。
胡乐说:“胡乐,二十五岁,未婚。”
队长说:“二十五岁啊,哪个系的?”
胡乐说:“我,我送外卖的。”
队长看一眼,说:“送外卖的怎么会和我们的学生打起来?”
胡乐说:“我就送错了寝室,进去看一眼,我没动手,都是他们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