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放下瓷瓶,端着玉杯走到床前喂老人喝下杯中狐血,莫雨寒抱着小狐,退出屋子,关上屋门,回自己的小院去了。
小狐蔫乎乎的,蜷作一团,莫雨寒把它放在床上,小金跑到小狐身边,吱吱的叫着,似在安慰它。
莫雨寒放好小狐后,又出了院子,找到红枫庄余管家,要他以后每日送两条鲜鱼到自己院子来。
原来小狐喜食鱼,以前在路上时,莫雨寒常在河湖里给它捉鱼,经过的市镇有卖鱼的,也买来喂它,如果没有就让它自己去觅食。
由于楚天虹中寒毒时日太久,郭崇义郭崇信兄弟二人每天都要运功助其化除寒毒,姜先生则在一旁施针为其疏通经络。
莫雨寒也不去打扰三人,每日里带着小金小狐在山中游玩。七天后,又放了一次狐血,姜先生和以药物,把狐血制成药丸,便离庄回都城去了。
郭崇义郭崇信也不用再运功助师父化毒,三人每日饮酒宴乐,无所不谈,相处甚欢。
又过了四五日,一天清晨,莫雨寒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喝茶,听得脚步声响,一个头发花白,高大威猛的老人从院门口走了进来,正是郭崇义郭崇信二人的师父楚天虹。他急忙从石凳上站起,叫道:“楚前辈。”
楚天虹摆摆手,示意莫雨寒坐下,自己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莫雨寒见楚天虹面色苍白,但就这么随便一坐,却有种山岳般凝重的气度,他拿起石桌上的空茶杯斟了杯茶,放到楚天虹面前,这才坐下。
楚天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和缓的道:“雨寒,你的事崇义都告诉我了。”莫雨寒道:“让前辈费心了,看来前辈身子大好了。”楚天虹道:“尚剩些残毒,毕竟这寒毒中得太久了,不过等到把姜先生留下的药丸服完,当可痊愈。”
莫雨寒道:“那恭喜前辈了。”楚天虹笑笑,道:“雨寒,我见你也是性情中人,嫉恶如仇,不过那些行凶作恶之辈,往往不是自身强大,便是其背后的力量强大,要除恶卫善,匡护正义,自己也得有强大力量,否则只能为恶反噬,以身殉道。”
莫雨寒道:“前辈说的是,行凶作恶固然需要力量,除恶卫善就更需要力量了,如果自身力量不够,那就变成了招灾惹祸。”
楚天虹见莫雨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点点头道:“你现在虽能御箭,但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御箭,只是凭借着神器之灵罢了,等你强大到恶不能反噬,才能真正的除恶卫善。自来招无巧拙,人有巧拙,对敌之际,当随势而为,应机而变,不可拘泥,不可固执。”
莫雨寒知道楚天虹在指点自己,当下用心的听着。
只听楚天虹继续说道:“老夫这二十多年来缠绵病榻,无所事事,便把以往对敌应敌之心得做了个总结,记录在册,雨寒,你拿去翻翻,对你或许有些帮助。”说完,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递给莫雨寒。
莫雨寒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楚天虹道:“好孩子,就要这样,方是吾辈中人,我没有看错你。”哈哈一笑,起身离座,出院而去。
楚天虹走后,莫雨寒打开册子翻看,见册中所述道理精微深奥,真是字字珠玑,虽然不是什么神功秘籍,却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实战宝典,册子后面还附有一套不知名的步法。
此后十余日,莫雨寒每天参阅册子,练习步法,如有什么疑难之处,便向郭崇义郭崇信询问,自身修为可谓进展神速。等到小狐身子将养得差不多了,便向二人辞行。
郭崇信郭崇义又留他住了两日,才送他出庄。临别时,郭崇信道:“雨寒,在外面好好保重自己,什么时候走得倦了便回红枫庄来。”
郭崇信拿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搁到他手里道:“兄弟,出门在外,此物一日不可或缺,路上小心。”
莫雨寒把包裹挂在肩上,道声:“大哥,二哥多多珍重。”别过郭氏兄弟,往都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