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科轮转结束，下一个科室是普通外科。

普通外科轮转的实习生、进修生、规培生和急诊科比起来少了一半。老师听方瀚舟说他是辅助科室的，嘴上说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干了，因为这些机会都留给了专科医生，比如外科的、全科的规培、进修生，但是病人太多，需要做的事情太多，方瀚舟还是有很多事要做，也得到了不少的锻炼机会。

又是一天夜班，凌晨一点方瀚舟和他的带教老师在医生办公室收一位新入院病人，他的手部被机器绞到，拍了片子没有伤及骨头，现在需要去手术室缝合。但手术室还有其他科室的老师在做手术，只能等台。

老师让另外一位全科的规培生在病房守着病人，他带着方瀚舟去手术室做手术。他们一直等到三点多才进手术室，再等麻醉师准备好了之后都快凌晨四点多了。

老师仔细的冲洗、消毒、用剪刀剪去坏死的组织、查看肌腱和神经的情况：还好没有伤及神经，只是肌腱断裂，两个人瞪着大眼睛，老师处理着伤口，方瀚舟配合着老师，给他拉钩、递上剪刀、镊子、纱布等。

在急诊科轮转时候，他的夜班都是熬到凌晨五点，四天一次的夜班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了，刚来普通外科又是夜班，他太需要睡眠了。

方瀚舟的眼睛充满血丝，手术很顺利。终于快缝合了，老师对方瀚舟说：“擦一下。”

方瀚舟拿起纱布给用过的剪刀擦了擦，老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是让你擦伤口的渗血，你咋擦剪刀了。”

方瀚舟也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让我擦剪刀呢。”

“你开始犯困了，正常，这会儿都快五点了。”老师抬头看看手术室的时钟，“我们是熬夜熬习惯了，你是助手很容易困，我自己做着手术就全神贯注、精神抖擞。”

“哈哈哈，你们这科室也真的是辛苦啊。”

“都不容易。”

再过了一会儿，老师给伤口缝合，手术顺利结束，方瀚舟给伤口消毒、包扎，老师去给麻醉记录签字，麻醉师同他们一起把患者移动到病床上，他这会终于可以放松了。

方瀚舟仔细的洗洗手，换下手术衣，穿着白大褂回到科室。他疲倦的看了看护士站上方的时钟，凌晨六点十分，走到医生办公室一看，一起轮转的全科规培生早已困到在椅子上睡着了。

方瀚舟昏昏欲睡，他想这会儿去值班室睡觉也睡不了多长时间了，马上八点就要交班了。他悄悄地走到另一台电脑前，打开病程记录，逐字打下手术记录。这时候老师也和病人一同从手术室回来，老师向病人及家属交代了注意事项。

老师走进医生办公室说：“咦，你手术记录都写好了啊。”

“嗯，写完了，你再修改一下吧。”方瀚舟呵欠连天。

“好，我还要开一些医嘱。你休息一下。”方瀚舟这时候看到老师眼里也布满血丝了。

方瀚舟不由控制的在医生办公室的椅子上睡着了。

“马上就要七点十分了，我们先去查房，待会交了班我们就开开医嘱、换换药，今天早点下班回去休息吧。”

“好。”两位困得在椅子上睡得横七竖八的医生回答到。

他们伸伸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眼泪就从眼角溢了出来。

三个人去病房查了房，交班完，老师点的早餐外卖也到了，三个人稀里哗啦的吃完，老师开医嘱、方瀚舟去换药、另一位规培生去办出院、写病程。他们终于在十点完成了所有事项。

“快回去休息吧，看你们的黑眼圈都要掉下来了。”老师说。

两个规培生换下了白大褂，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了。

第二天只需要查房，第三天白班，第四天又是夜班。

第二个夜班还算平稳，他们凌晨一点多就可以睡觉了。睡到凌晨五点，方瀚舟被老师摇醒，他睡眼朦胧的下了床，穿好衣服，老师对他说：“有个阑尾炎穿孔的病人，需要做急诊手术，你跟我上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