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许久之后,我终是为小音易戴上了那枚铜锁。
我轻轻抚摸音易的小脸,一时间惆怅万千。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无心的一句话。
那句话,正是无心在馆主阁中与我说过的!
那时,无心邪魅笑谈:“黄泉之眼的眼泪相传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而这句话终究只是在我的脑海中萦绕了片刻,我到底没有对岑晔说出来。
……
兰生将妖花夕梨送到了黄泉。
等兰生再次回到了东海仙岛,给我带来了新的消息。
据说,黄管事以黄泉的名义向天界告发了牡丹的罪行。
起初,天后并不相信自己一手教养长大的孩子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直到黄管事带着妖花夕梨和白莲的元灵上了天界,说及无心在花界所受的虐待,又一一陈述了牡丹所犯的罪过。
天后震怒,遣人下界捉拿牡丹,却没有寻到牡丹的踪迹。
花界一片大乱,而这片大乱之中,也丝毫没有无心和王相的消息。
岑晔听闻这则消息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悄悄问兰生,“兰生大哥,那妖花夕梨……”
我话还未说完,兰生便颇为懊恼地对岑晔报告道:“馆主,属下有罪!”
我顿时大感不妙。
果不其然,兰生而后说道:“天后遣人去花界捉拿牡丹,我陪着夕梨去了花界一趟。夕梨没有在花界寻到无心,便丢下了我跑了。
我在花界寻了许久,实在寻不到她的踪迹,方才来这里汇报情况。”
我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妖花夕梨竟然甩开了兰生。
岑晔眉头一皱,颇为无奈地说道:“这可就不太妙了呀!只盼她不要遇到牡丹吧。”
兰生十分担忧地说道:“若是有什么办法能够寻到夕梨的下落就好了!”
兰生此话着实提醒了我!
此前,素面带我进入妖花夕梨的识海窥探的时候,我分明是给夕梨种了“寻息”的!
“我有办法!”我面露喜色,对岑晔说道:“我之前在夕梨的元灵之中种过‘寻息’。”
岑晔微微挑眉,问道:“还是夫人深谋远虑,只是不知道夫人何时下手的呀?”
我突然有了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这才想起之前和岑晔说及与素面一起窥探妖花夕梨识海的时候,并没有和岑晔交代自己对妖花夕梨种下“寻息”的事情。
我尴尬一笑,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颇为懊恼地说道:“哎!都怪我年纪大了!这记性着实一日不如一日了!竟将这么大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忘记交代了。
其实,就是前次,与素面一起窥探夕梨的识海,随手种下的‘寻息’而已。”
岑晔微微一笑,看似随意地说道:“夫人,你觉得夫妻相处之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哈哈哈……”我着实无以言对,只能大笑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在岑晔专注的目光的注视之下,我只能低下头颅,颇为谦卑地求教道:“夫君以为是什么?”
“自然是坦诚!”
岑晔沉稳地说出了这句话,实在是刺痛了我卑微的腰杆,原本挺直的腰杆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兰生低声咳嗽了一声,一下子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兰生随后说道:“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寻得夕梨的下落呀!”
“兰生大哥所言极是!”我大声应和,其实是真的想把尴尬的话题遮掩过去,我给了兰生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岑晔无声地饮下杯中的茶水。
兰生只好硬着头皮对我说道:“芍药,那……?”
我颇为上道地给了兰生一只香囊,“这里面放的是用我的血所绘制的阵法图,它会指引你寻找夕梨的下落。”
在岑晔的注视之下,我将香囊塞到了兰生的手中。
我实在不明白岑晔为何会露出一种威胁的目光看着兰生,兰生抖了抖托着香囊的手指,突然憨憨一笑,颇为真挚地问道:“其实,寻找夕梨靠血符就够了,是吧?”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而后我便看到兰生利落地从香囊之中抽出血符,随后动作又极为流畅地将香囊塞到岑晔的手中,最后一本正经地坐好。
这一系列的动作着实让我有些发懵,我打量着岑晔冷清的脸上,后知后觉地问道:“夫君缺香囊吗?”
岑晔笑得意味深长,却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兰生正欲离开,岑晔却对兰生说道:“去寻找夕梨和无心的下落之前,你先回一趟黄泉博物馆,将阿音交给黄龙王。”
一想起音易,着实让我有些惆怅。
兰生关切地问道:“阿音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岑晔沉稳地说道:“只是最近我与芍药要专心克服风阵的考验,恐怕没有精力照顾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