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川有些好奇问道：“三尺气概是什么？”

姜疏影笑道：“就是剑。”

李景川顿时没了兴趣：“自己本身是体修，学不了剑术，这老瞎子还是个文化人，这么喜欢卖弄学问，话也不好好说。”

刘清澈看了看老瞎子说道：“景川，我们那些小地方能够识文断字的机会不多，这位说书先生讲的挺好的。”

李景川继续问道：“当真有这样的人物？世间还有那妖邪？”

姜疏影见刘李二人对外面的世界不熟悉，便开口说道：“世界上没有真的妖邪，只是学习了术法的妖邪之人，那些妖邪大部分都是灵魂状态，学习召唤类的术士可以从异界召唤灵魂体，术法本身无好坏之分，可怕的在于人心。”

这一刻，三人都明锐发现那瞎眼老头像是开了天眼一般，有意无意的看向三人，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视线感，很快就一瞬而过，三人任是细心捕捉到了，只是少年也没有上心，只当是巧合罢了。

刘清澈望向客栈外人来人往，细细碎碎的光线透过窗缝，洒落下来，他下意识的迷起眼眸。

姜疏影转头望去，突然愣住了。

这位少年眼中清澈，比起李景川稍微瘦弱的身体，干净的脸庞，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这是姜疏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心念道：“小镇上那缺了门牙的老道所说，“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人间第一流”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

……

就在此时，瞎眼的说书先生正声说道：“几百年前世间出现的惊艳之辈说不定实实在在活在人世间，也说不定现在会出现更多的天才，说不定就……”

老头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耳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只得继续说道：“说不定我辈这些惊艳之辈就在我们身边，用儒家大能所说为潜龙在渊！”

李景川打了个哈欠。

申了个懒腰，窗外的阳光正照射少年额头。

李景川伸手挡着阳光，闭目养神。

……

回想着在家和清澈哥上山采药的日子，九月菊花爆满山的时候，兄弟二人总会摘些放在父母坟前。

台上瞎子一则故事说完，三人用过餐后，各自回到房间。

刘清澈来到阳台，看见街上那汉子跑腿坐在自家摊前，摆满着各种草药，刘清澈对草药那是认识大半。汉子懒洋洋的晒着初春的阳光，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双手拍打着膝盖。

刘清澈看着天边的晚霞，有些出神，对于离开家乡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来说，世界的各种总是让少年感到新奇。

刘清澈习惯性的回忆起一路上的种种，对于他这种过目不忘的人来说，无关紧要的记忆将会深埋。

信息量的增大，让少年有些乏累，回到房间休息起来。

……

兄弟二人在家时每天总会在小镇周边翻山越岭，背着沉甸甸的行囊，装有柴刀，锄头等各色物件，满满当当。会在各处走走停停，寻找着需要的草药。

……

休息片刻后，刘清澈叫上李景川出门逛逛，来到一个青石板的小巷子里，见着一个老头自顾不暇的自己与自己下棋，刘清澈来到棋盘边停下看了起来。

或许老头也感应到身边有人便开口说道：“来一局？”

蜀城中暮色降临才是街上热闹时间，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熙熙攘攘。

按照围棋定义规矩，对弈需先行猜子，执黑先行。

刘清澈的围棋是跟着李景川的父亲学习的，说来也奇怪，李景川半点没能遗传到父亲的书香气息。

刘清澈记忆力惊人，几乎记下所有棋谱，老头猜子单双，执黑先行，刚开始两人捻子，落子，动作熟练，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约摸着一百多手速度放慢思考起来，刘清澈棋风一路向前，当断则断，不在乎死棋，小势，当出现死棋过后，另从他地建立新势。

……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降临，刘清澈弃子认输，“老先生棋圣在世，小子不才。”

老头只是微微一笑：“当断则断是好事，都说人生如棋，人生在世有多少东西可以轻易舍弃呢？”

“谢先生指点。”

二人回到客栈，这时夜以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