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钱的时候，林鸣向他借了几次钱。

董国军爽快，每次都是有求必应，林鸣借一千，他拿出三千来硬塞给林鸣。

塞完钱，他对林鸣说，“哥们，这钱你就拿着花，甭想别的，今后缺钱了你就来找我，你跟我还客气啥呀！”

听到董国军这么说，林鸣不好意思了。

“要不，林鸣，你上我这来干吧，我这里缺人，真的，就算你来帮帮我。”

对于董国军的好意，林鸣一口回绝，上你哪打工，不去。

董国军是个好哥们，可不是一路人，毕竟两人的差距太大，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人家是个“大管子”，而自己是个“小混混”。

呵呵，这些都是遥远的上辈子的事情了，林鸣寻思着不知道现在找董国军还行不行，国贸城还有没有空余的摊位了。

在与母亲回家的路上，林鸣盘算着父母转行的这个事情先找董国军试试。

对，明天上午就去找他，请他妈帮忙在国贸城办两个摊位。

这一年，国贸城刚刚成立，申请一个摊位比较容易。

等过了两三年，国贸城的摊位在冰都成了炙手可热的抢手货，国贸城一个位置好的摊位，其出兑的价格曾一度炒到了天价。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冰都的许多有钱人“大管子”都是靠倒卖服装发家的，这与冰都这座城市的特点以及冰都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

东北的城市普遍都穷、落后，与南方的发达城市相比至少要落后个十年八年的。

同样的东西，南方早就有卖的了，而东北五年之后才会有卖的。

比如洋快餐，南方的小城市都有了，可冰都这边却连影子都没看到，冰都还是省会城市呢。

但有一点冰都人却比南方人还要新潮，那就是对服装的热爱。

是的，冰都人爱美、敢穿、时髦、洋气，什么流行就穿什么，为了穿戴肯花大钱。到了冬天，看到满大街穿貂皮的男男女女，你就知道了。

那个时候，貂皮不便宜，老贵了，稍微好点的一件貂皮都上万块。

“哎呀，冰都的有钱人太多了，都是管子！”许多来冰都游玩的南方人见到此情此景由衷地感叹。

冰都人不仅敢穿，还敢造。

南方人到了冰都，来到饭店吃饭吓了一跳，冰都人这么有钱啊，几个人点了一大桌子菜，根本吃不了，菜码大不说，这每样菜可都挺贵啊，比南方的菜贵多了。

虽然冰都人挣得不多，但敢花钱、敢造，一顿饭花半个月的工资眼睛都不眨，还争着抢着买单，这与冰都人豪爽的性格有关。

而形成冰都人如此性格的主要原因，当然是与冰都这座城的文化有关了。

冰都市是一座中西方文化合璧的城市，充满了异国情调，人们把它称之为“东方的莫斯可”、“小芭黎”，它有着“天鹅项下的明珠”之美誉。

所以，冰都人天生自信、豪爽、勇敢、大方……

有时太大方了，大方过头了。

后来，冰都人也学奸了，看人下菜码，不再遇到什么人都甘愿当傻瓜了。但骨子里仍然豪气，不把钱当回事儿。

作为冰都的一份子的林鸣也不例外，花钱一直是大手大脚，虽然兜里没有几个钱。

“一分，二分，一毛，二毛……”

林鸣躺在吊铺上，打开台灯，拿出所有的积蓄，开始数了起来。

可是，他越数钱心里越发毛。

“不对呀！这钱咋少了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