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家老大爷家讨了些水喝,夏苗苗正欲接着踏上旅途,老大爷却叫住了他。
“小伙子,这天都快黑了,荒郊野岭的多危险呐,在这儿住一晚再赶路吧。”
“不用了,老人家。”夏苗苗婉拒了他,他今天还没咋吃东西,正欲去山林中打点野物填腹。
老大爷见他去意已决,便不挽留他,“那据此地十里距离有个破庙,小兄弟可以在那儿落脚。”他最后嘱咐了对方。
“嗯,多谢了老人家,”夏苗苗少有遇到这般朴实的人,深鞠一礼便朝着晚霞而去。
夜色中,破旧的小庙内有一烁星火,夏苗苗手里端着条烤得焦香的野兔津津有味的吃着,这世道身上没有个半两钱财,简直是干啥啥不行,这是他出发前没有想到的情况。
待填饱肚子,他灭了火堆将地面处理干净,随即纵身一跃,跳上了小庙的横梁的角落,自到中原连番遭遇突变的他如今变得谨慎得多。
夜风微凉,四下想起蝈蝈断断续续的叫声。透过微弱的月光,夏苗苗出神的看着幽暗的天空,他不知不觉想起那日在衍天宗星环仪中看到的星象,自己的父母究竟在何处呢,会是宗主在闭眼前说的扬州吗,还有衍天宗之事是谁在陷害自己,他越想越多,渐渐的便睡着了。
半夜时分,夏苗苗忽然睁开了眼睛,远远的,他听得小庙外传来两个悉悉索索的声音。
“诶,陆老大,没想到您老人家这刀法还是这般犀利”
“!”夏苗苗听得仔细,这个声音正是白天在扶风郡挑衅高家兄弟的那瘦子—麻雀,他想起对高家兄弟的承诺,于是悄然摒了气息,将身子掩在横梁之后。
不一会儿,一团火光照进了小庙,那两人一前一后地塔进门。
“这儿有人!”那背着宽刀的神秘人说了一句,惊得房梁上的夏苗苗额头冒出冷汗,他悄悄地摸到自己的弯刀刀柄,此人的意识感知能力非同小可。
那麻雀听罢,一个跃步跳上正中的房梁,四下扫视了一番,随即跳了下去。
“陆老大,没有人,”麻雀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这烤肉气味应该是白天留下的。”
夏苗苗大气不敢出一口,他躺在房梁的角落中,而自己恰好被底下火把的火光给挡住。
那神秘人慢慢放下警惕,于小庙中的佛像旁先将背上的黑色宽刀取下,然后将头上的黑纱斗笠也取了下来,却是一个面色蜡黄,眉目狭长的半百头发老者,干练的筋骨暗示着此人武功极高,他正是恶人谷的陆澜生。
“陆老大,您说您这一路带这个可实在是有些没必要,”那刀宗门人麻雀略作轻松的说着,“这么多年了,恐怕都没有什么人能记得住您老人家的脸了,再说林震南不也死了吗?”
“小心使得万年船。”陆澜生冷冷地回了他。
“也是。”麻雀心想此人果真是万般谨慎,他瞥了眼一旁的黑色宽刀,“这雪怒刀我可以瞅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