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中年大叔行至山脚陷阱处,低头看着陷坑里被竹签刺穿身体的野猪,脸上禁不住绽出了笑意。
“这么肥大的野猪,足够我吃一个月的了。”
正寻摸着将野猪从坑里取出的大叔,忽然觉得地面在轻轻颤抖,且愈演愈烈。
“莫非是地动了?倒也不像。”
大叔正纳闷间,只听得远处传来马儿的声声嘶鸣,紧接着便是浓尘滚滚而来。大叔定睛看去,只见得数十骑打着口响,冲出扬尘。
为首的虬须大汉身着黑赤相间的轻甲,面恶鬓结,身上的铃铛随着晃动泠泠作响。
那铃声中年大叔识得,刹那间便变了脸色。
“不好,怎地是‘铜铎’这厮?”
“铜铎”者,乃是这燮山之主,其与其手下豪勇皆身挂铜铃。这些贼寇常常下山攻略州县,掳掠良民以致附近百姓闻这铃声无不魂飞丧胆。
“怕是奔着村子去的!”大叔见这队人马的去向心头一惊。“我得赶紧回去告诉乡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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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再有五六里就到杨村了。”一个斥候打扮的喽啰眺望着前方说道。
“娃儿们,先打马歇息,委屈些吃点干粮,等下到村子里吃肉吃酒!”“铜铎”刘金大手一挥,众喽啰便人不离鞍地吃了起来。
“大王,这杨村穷得远近闻名,又没多少人家。值得我们这么多人来?”一个喽啰凑过来问。
“你懂个屁!大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另一人接话呵斥。
刘金摆摆手,转身问向身边的一名文士模样的人:“先生,洒家也正有此疑问,你就和俺们说说,为啥要这么多人来。”
“大王,这杨村本来不值一哂。可眼下村里正有一个厉害人物,故不敢掉以轻心耳。”
“先前只听先生说有许多好处,又见了许多金银才与你下山,竟不知这燮山还有何厉害人物。”刘金说罢痛饮一大白。
“此人姓凌名箫,乃是易州人士。其人身怀绝技,乃是一斩妖除魔的修士。”文士说。
“修士?洒家也曾与几个修士交手,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罢了。洒家大刀一过,哪个不把首级留下?”刘金冷笑道。“先生与他有仇?”
“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主人。此人嘴上满口正义,却是个虚伪的好色之徒,竟公然抢亲,并拐走了主人的爱女。”
“竟然这样,这厮确实该杀。”刘金点点头,“想我刘金和你家主人也算有些交情,竟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不知芳龄几何?”
文士闻言,冷笑一声,没有回话。
刘金见状微怒,却没有发作。
“直娘贼,要不是看在你家主人面皮上早把你一刀剁了。”刘金想着。
“大王,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凌箫那厮吧。虽然据我所知,他现在已是中毒之躯,但还能发挥多少功力还犹未可知。”文士补充道。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刘金抽出大刀,刀刃上映出他狰狞的脸。“不过又是一个刀下亡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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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大叔抄了小路,便走得快。趁众贼歇息之时已回了村。
“怎么了,长贵?”正在椅子上歇息的村长看到大叔夺门而入,有些摸不着头脑。
“铜铎下山了,正往村子赶呢!”大叔喘了口气。
“什么?”村长惊讶地站了起来,沉吟片刻,便召集村中长者,开始商讨对策。
“眼下这种情况,我们村哪里还有贡品给他呀?他要是因此折了面,不得在村里大开杀戒呀?”一名族老不住地叹息着。
“不如召集村里所有的老少爷们,跟他们拼了!”一个年轻时打过仗的族老情绪激动。
“他三叔,消消气。村里能跑的年轻人都跑了,要么都被抓了壮丁。眼下这堆老弱病残,怎么和他们打呀?”村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