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崇还没变成雪妖，我会尽量留他性命；如果他已经成了雪妖，一切就看天意了。”

“是啊，”沉默片刻，白峻自嘲一笑，“我本不该如此优柔寡断的。就连这条命，也是被您从刀口上捡下来的。”

“事不宜迟，在下先告辞了。”凌箫收回掠影，腾空而去。

“长老，我们还要去京城吗？”老仆走过来，一边替白峻包扎身上的伤口一边问道。

“往前走两步就停下来吧。”白峻忽然觉得自己十分疲惫，他惆怅地望着古州的方向，“我想在这里看看古州白家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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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州城，一片狼藉，地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大部分都是人类的。

凌箫将目光从这惨象中移开，一言不发地向白家飞去。

前方飞来了大批的雪妖。凌箫眼神微凛，如闪电一般从雪妖群中穿梭而过，长剑在雪妖的脖子，胸口处划出了鲜艳的血花。

剩下的雪妖悍不畏死地向凌箫冲来。凌箫并不恋战，加快速度想摆脱这些雪妖。

“这些雪妖都有翅膀，不论是追逐还是躲避，都很是棘手。”

凌箫在空中躲过雪妖的连续攻击，腿部真气渐渐流转，身影竟是比先前快了数倍，倏忽间便消失于原地。

众雪妖均是一愣，竟是没能看清凌箫的身影。它们长嚎一声，凭本能向白家飞去。

凌箫甩脱雪妖后，收回了腿上的真气。胸口也开始有了一种寒冷刺痛感。

“这《凌空虚步》会在短时间内消耗大量内力。我现在身体里还有寒气，看来接下来要多作计较了。”

凌箫低头看去，下面便是白家的坞堡。在坞堡上方还可以看见几个人影。

“凌先生，我可是等了你半天哪！”

白崇坐在华丽的椅子上，双手抱胸，笑眯眯地看着从空中降落下来的人。

“白族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凌箫将一个雪妖的首级扔在白崇面前。头颅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些小妖哪里是凌先生的对手。而且它们都神智低下，除了我以外都会进行攻击。我也没有办法啊！”白崇一副苦恼的样子。

“这家伙，知道我之前中了毒，实力还没恢复，就想用小妖来消耗我的体力。”凌箫暗想着，“我要多拖延一会儿来恢复体力。”

“我问你，昨天在白家为何要对我下毒？”凌箫问道。

“先生是聪明人，这种问题就不要问了吧？若不给先生下毒，我今天怎敢坐在先生面前？想必先生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吧？”白崇冷笑道。

“你从什么时候变成的雪妖？还是说，你本来就是雪妖？”

“三年前，从我看到那个东西起，我就能感觉到血脉的召唤。”白崇目光深邃，好像在怀念从前。

“那个东西，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里。那天之后，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在一点点变化，在一点点充满着力量。”

“终于，在古州天降大雪那天，我脱胎换骨了。”白崇表情迷醉，“我从卑微的人类变成了高贵的雪妖。”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哦？先生也想知道吗？”白崇从回忆中醒来，“那就来加入我们吧，你会获得比现在更强的力量。”

看着白崇抛过来的橄榄枝，凌箫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道:“人妖有别，但不管为人为妖，都应该坚守本心。看来，种族的转化彻底扭曲了你的心智。白族长，告诉我那个东西是什么？相信我，那东西对你只有害处。”

“你在对我说教？”白崇面容开始扭曲，“还是在妄图我身上的宝物？”

“感觉到了。”凌箫仔细感知着白崇身上的气息，发现在白崇的胸口处，那股妖气最为浓郁。“那里就是他的要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