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气氛十分热烈,直至近深夜方才结束。
“来,继续喝……呀,本姑娘……还能……喝。”颜如陌双眼迷离,摇了摇手中的空酒壶,口齿不清地说道。
“某……某喝不……动了。”白崇早已醉得趴在桌子上,“你确实……很能……喝。”
坐在一旁的白应赶紧把白崇扶起,向众人陪笑道:“爹爹今天高兴,确实喝多了。在下先扶爹爹回房间休息,失陪了。”说罢,便扶着白崇离开了。
“如陌,你喝多了。”凌箫抢过颜如陌手中的酒壶,“已经不早了,我们该回客栈了。”
“酒……拿来……”呓语了几句,颜如陌便一头栽倒在酒桌上。
“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三位在寒舍留宿一晚,如何?”白峻劝道。
“我等是外人,就不多叨扰各位了。彩苑,我们走吧。”凌箫将颜如陌扶起,她便很自然地靠在凌箫肩头。彩苑也赶紧上前搭了把手。
“我去送送。”周彦向白峻点了点头,也跟了出去。
端酒的下人此时找到白应:“公子,刚才那个叫凌箫的喝了酒却跟没事一样,真是奇怪。会不会是您的酒杯有问题?”
“不可能。”白应断然否认道,“我那杯子是用剧毒的磷石和断肠散一起烧制而成,一旦与酒混合,任何人只要沾唇,就会中毒,三日之内若无解药便会肝肠断裂而死。我料想那凌箫内力深厚,定是暂时封住了毒性。不过此时嘛……”
白家门外,凌箫脸色微变,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液,将雪地染成了黑红色。同时身子摇摇晃晃,几近跌倒。
颜如陌此时见了风,已经慢慢酒醒,恍惚间看见了雪地上的血迹,便立刻瞪大眼睛看向凌箫:“阿箫,你……”
“我中毒了。”凌箫此时已运转不起来内力,毒素开始向全身散去。
“可恶,是不是你们白家要害我师兄?”彩苑揪住周彦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定是白应那厮,这个混蛋。”周彦咬牙道,“此事全怪周某,倘若周某早点告知先生的话……”
“不……”凌箫摆摆手,虚弱地说道,“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说完便昏迷了过去。
“各位且慢,我这就去找白应对质,让他交出解药。”周彦说罢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不会再相信这些人模人样的家伙了,谁知道他们又想出什么办法害我师兄。如陌姐姐,我们走!”彩苑心疼地擦去了凌箫嘴边的血迹。
“妹妹说的对,我们回客栈,到那里再想办法。”
再说周彦焦急地四下寻找白应,可那白应却好似故意躲着他,一直寻不到踪迹。
这边白峻送别众宾客,转眼看到周彦,便迎了上去:“周先生,为何如此匆忙啊?”
周彦四下看了看,方才凑过去小声说道:“三长老有所不知,凌先生被白应那厮下毒了!我现在正寻他呢。”
白峻听后大惊:“竟有此事?”
沉吟片刻,他继续说道:“莫不是我那弟弟所指使的?我这便和你一起去找他。”
“也只能如此了。”周彦无奈地点点头。
“你说什么?凌箫被人下毒了?还是白应下的毒?周先生,莫不是你看错了?”房间里,白崇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周先生从不说谬言。历明,不如把应儿叫来,你当面问问他。”白峻心平气和地说道。
“应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岂不知?他是绝不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的。想是凌箫曾有什么暗疾,经这一番比试发作了也说不定。”白崇断然拒绝。
“在下看的真切,那分明是毒性发作的症状。”周彦坚决地说,“族长,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尽快为凌箫先生解毒。”
“周先生说的对。历明,不如把净脉丹拿出来吧。”白峻劝道。
“不可,”白崇摇摇头,“那净脉丹能解百毒,更能强筋化络,异常珍贵,白家也只有一粒。我本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怎可轻易拿出?”
“历明,如今正是所需之时。若能救凌箫先生性命,也算是和他结了份善缘。倘若日后我白家有难,也可得其相助呢。”
“善缘?有何用?”白崇冷笑道,“我等与他不过一面之缘。他是方外的修者,又不肯为我白家做事。一个外人,值得动用我白家至宝吗?”
“白崇,你当真要见死不救吗?”白峻刹那间变了脸色。
“大哥,你我是亲兄弟,是白家的领袖,为什么总为外人说话?”白崇也冷下脸来,“再说观那凌箫修为,兴许有他法解毒也说不定。”
白峻还想说什么,却被周彦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