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莫渊的房门被轻轻叩响了。
“可是大兄?”莫渊问道。
“开门吧二弟,我有话跟你说。那个,你还没起床吧?”
莫渊拉开门闩,将莫潮迎进屋内。
莫潮看见莫渊衣着整齐,又注意到床铺没有人睡过的痕迹,不由得微微诧异。“怎么?一宿没睡吗?”
“大兄不也是吗?”
“啊……是啊。二弟呀,我想了整整一宿,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爹。”
“我正是猜到大兄会因而来此才一夜没睡,怕怠慢了大兄啊!”
“啊呀,知我者真二弟也。”莫潮摸摸头,打了个哈哈。
“大兄,你真决定了?”莫渊盯着莫潮问道。
“是啊,总觉得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爹有点太对不住他老人家了。毕竟这关乎着咱们莫家的脸面哪。以后若是叫人知道了,他老人家得多伤心啊。”
“大兄之孝心真是令我感动啊。此事就全凭兄长处置吧,我绝无二话!”
“那行。我这就去跟爹说。”莫潮咧嘴笑笑。
“不用了,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正说话间,莫天佑大步踏门进来。
莫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莫渊的脸上也是露出了诧异之色。
“那个,爹我们正想去找您,您怎么就,就过来了?”莫潮有些难堪地说道。
“你们两个兔崽子!要不是我亲自过来,还说不定会被你们瞒多久呢!”莫天佑的脸色很不好。
“父亲可是早就知道了?”莫渊低声询问道,早没有了往日的云淡风轻。
“渊儿,你是三子中最稳重也是最听爹话的。怎么这等大事不跟爹说?啊?你们真以为能瞒住我?我虽然老,可还不傻!婚礼上那位的气质和我那臭小子比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莫天佑气愤愤道。
“此事全是我的主意,请父亲责罚莫渊吧。”莫渊低头道。
“不,这主意是我出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爹别责怪二弟。要罚,就罚我吧。”莫潮抢着说道。
“好好,好一个兄弟情深哪。今天你们就都受家法处置吧!”莫天佑怒极反笑,“你们知道莫家家法是什么吗?”
“家法有云:蒙骗长辈,以擅自行事至家风有损者,杖责二十,面壁两月。”莫潮咬着牙说道。
“知道就好。来人呐”
“太公请住!”门外忽有人大声唤道。
“是他?”莫潮莫渊闻言一愣,心中暗道。
莫天佑回头一看,只见罗钧向此快步走来。
“哦,原来是罗钧小友。这么早来此可有何事啊?”莫天佑平复一下心情,笑脸相迎。
“爹什么时候认识罗公子了?”莫潮低着头小声问道。
莫渊皱皱眉头,无意间与罗钧对视了一眼。那眉头便登时舒缓了。
“大兄,看来我们今天没有事情了。”莫渊的声音说不出地轻松。
“哦?此话怎讲?”
“我想,罗公子应该早就找过父亲了。而且也应该把这件事与他说了。”莫渊道。
“啊?那咱爹还发那么大的火?”莫潮诧异道。
“那是他在借此教训一下我们。我们这次确实做的过分了些,他老人家生些气也是正常之举。”
“哦,原来他们俩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莫潮撇撇嘴。
且不说莫家兄弟正窃窃私语。那边罗钧把事情原委与莫天佑说了,那老爷子方才舒了眉头,向两个儿子说道:“既然有小友在这里说情,那这家法就免了吧!若敢再犯,定惩不饶!”
“多谢父亲。多谢罗公子周全!”莫潮、莫渊低头道谢。
这边莫天佑见此情景却是嗟叹一声:“唉,真的是老了。为了我莫家,我是真真正正当了回恶人!”莫渊知道他指的是与颜家结姻之事,便劝慰道:“正如父亲所说,父亲此举全为莫家着想,亦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