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小河边,绿草儿初冒尖,白云哟,白云哟,不见!六月天,水塘边,白条儿出水面,白帆哟,白帆哟,不见!……”
刘川被一首略带悲伤的民谣叫醒。
四周一片雾濛濛,而那民谣却很清晰。
这民谣,刘川很熟悉,他敢肯定他以前经常听过,至于什么时间听到了他却记不清了,他小声哼着那民谣的旋律,向民谣传来的方向走去。
前方突然烟雾卷起,当烟雾散去,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些天一直在寻找的,所有事情的起因,裴六业,而且是灰色的裴六业。
“哎,川儿,我跟你说,我家的狗幺幺可厉害了,当年和一条狼狗争配偶,那是大战了一天一夜啊,中午两条狗还各占一地头休息,下午接着战,结果我的幺幺的耳朵尖被咬掉了指甲那么大小的一块,那条狼狗可被它咬豁了脸,从此一战封神。”
刘川刚想答话,又是一阵烟雾起,当烟雾散去,裴六业不见了,刘川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门。
刘川去推那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此时元康正虚弱的坐在地上,左眼布满通红的血丝。他们四名手下已经醒来都围在他的身旁。那个黑汉子也在,他站在一边,双手小心的捧着一块猫的头骨,那头骨发黄,上面刻画着一些神秘的符号,在眉心的位置镶着一小块黑色的宝石。
元康的面前有一尊培养皿,里面充满了不知名的淡绿色液体,液体中浸泡着一个果体的男子。男子肌肉结实,熊背蜂腰,面容清秀如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刘川,刘川的手中还紧握着那把骨刀。
“他手中的破刀怎么还拿在手里,你们怎么做事的?”元康质问身边的手下。
“师父,这小子虽然昏迷了,可手握的还是那么紧,我们几个使足的力气也瓣不开他的手。”
元康露出一丝抵触的神情。“我是妖,你们是人,我不是你们的师父。”
“您说过天下无论妖法、道术还是魔功,哪怕是西方的魔法咒术都是殊途同归。而且我们的法术是您教的,纵然您不认我们,我们也必以师待您。”
元康也不愿意再与这些人多说什么,只是表情有些嫌弃。
元康休息的差不多了,他直了身子盘腿正坐,双目微闭。
几分钟过后,元康猛得睁开了眼。“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自己不愿面对的东西,一般人都会自我封印,只要加以引导这些封印就会解开,可这个小子的记忆却是被别人强行封印了。如果不能看到他记忆最深层的东西,就无法找到他记忆的弱点,那就无法抹除他的记忆,那么他就无法成为我想要的那个胚子。”
元康看了一眼此时正蜷卧在地上的武绝。虽然此时的武绝正在对抗着迷境带给他的精神冲击,他已无反抗的能力,可是他的那条绳子此时进入了护主的形态,一时间元康这些手下根本没有办法伤害他,而元康也是暂时没有余力来对付他,二是元康的是重点现在放在刘川的身上,所以武绝现在还是安全的。
元康心中思量。“如果我现在集中力量来解除那个小子的记忆封印,对于武绝的控制就会变弱,要不了多久武绝就会摆脱我的‘无色乱芳华’,我必须先做好准备。”
元康看了一眼那恭敬的站在后面的黑汉子和他手中的猫骨,顿时有了主意。
“你,过来!”元康指了指那黑汉子。
黑汉子兴奋又紧张,一时间不知所措。
“就是你,那个黑大个,过来。”
“是!”黑汉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想变强吗?”元康开门见山的问道。
“想!”黑汉子回答的也干脆。
“会有危险,你怕吗?”
黑汉子略有迟疑,但仍是用力的摇了摇头。
“好!”元康招了两名手下过来,对他们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便示意那黑汉子跟那两个人进入了旁边的一个单间。
“那么,就让我来抹除你的记忆吧!”元康看着培养皿中的刘川说道。
正在刘川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间,面前的门忽然开了。
灰雾又起,散去之后,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出现在了刘川面前。
少年一脸的怒意,他质问刘川:“刘川你太过份了,他不过是取笑了你几句,你怎么可以扭断他的胳膊。”
刘川心中满是歉意,他记起了最不愿想起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被自己埋于心里的的事情。
那是他刚到孤儿院不久发生的事情,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发生口角是常有的事,也总有那么几个喜欢嘲笑别人,难怪会有人会说嘲笑他人是人的本性。有一次有个讨厌的家伙在第n次在刘川面前以流川枫的梗来取笑他的时候,刘川有些烦透了就动了手,谁曾想他没多用力便扭断了那人的胳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刘川从那以后便很少与人交流,更不敢和人有肢体的冲突,渐渐的成了一副胆小低调的吊丝形象。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