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明白一切, 东方不败冷冷看着任我行,这人对他确实是有知遇之恩的,所以他没有杀他, 想把他关一辈子老死也就罢了, 他那时候心肠还软, 后来知道葵花宝典的事,更多的就是恨。
任我行也恨, 他闭关苦修吸星,却被东方不败背叛, 西湖底一关八年没有折损他的心气,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杀了东方不败,夺回大权, 一统武林, 成就无双霸业了。
东方不败轻声说道“任我行, 你要报复, 为何使这样的下作手段”
他已经察觉自己中了什么药, 只觉得古怪至极,这世上但凡无色无味的药物, 就没有即刻要命的, 给他下这样的药,最多影响他动武, 那就纯粹是手段下作了。
任我行冷笑一声,也没等他血热发作, 直接逼近交手, 东方不败把既醉推进内室,自己守着门口,长剑一震, 和任我行交手不过十余招,任我行就挨了数剑,向问天立刻上前帮手,任盈盈见势不好,忽然悄悄向外走去,连令狐冲都没注意到,因为他也提剑冲上去了,三人围攻东方不败,但东方不败还是游刃有余。
围攻的三人中,令狐冲年纪最小,武功最差,被东方不败第一个击飞出去,这时忽然内室传来一声响动,东方不败已经一手扼住向问天的脖子,一手将剑捅进任我行的肩膀,就见到任盈盈持剑迫着既醉走了出来。
任盈盈此时还有些稚嫩,但她武功不错,刚才见东方不败护着既醉进了内室,立刻想到这内室侧边有窗户,趁着众人交手间隙退出书房,破窗而入,刚将人质捞在手中,就见老父落败,她厉声喝道“东方不败,你放了我爹和向叔叔”
东方不败直接反手捏断向问天的脖子,将伤势严重的任我行挟持在手,冷冷地看着任盈盈,道“盈盈,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要杀我我不在意,可你不该伤害童童。”
他目光阴鸷,看着任盈盈的剑尖上染的一点血,既醉的脸颊被划了一道细口子,这其实是她挣扎的时候自己蹭伤的,任盈盈急着挟持她,倒没有毁她容的意思。
任我行预估东方不败的实力失败,此时人已经半残半废,他也算有些魄力,大声喝道“盈盈,你不要管我,带着这女人快走,不要再回来了”
任盈盈咬牙,继续挟持着既醉,对东方不败道“东方叔叔,你昔年对我也是很好的,我爹爹对你也有恩,求你放过他一条性命,你把他放走,我就放了童童。”
东方不败看着毫无惧意的少女,扼着任我行脖颈的手都有些微颤,可既醉被用剑抵着,气得跺脚,“阿爹,谁都不要放过,你别管我”
任盈盈每次来都只见到既醉在玩乐,在她看来既醉是很容易挟持的普通人,可既醉看过学过的武功多了去了,哪怕没有勤学苦练,像这么标准的被挟持姿势,破解之法就有好几样,她话音才落,忽然重重踩了任盈盈的脚,然后猛然撞了一下她胳膊肘上的麻筋,趁这时一头狠撞在任盈盈的喉咙处,夺过了那把挟持她的剑。
一剑在手,既醉反劈了任盈盈两剑,才跺脚怒道“一个都不要放过”
刚才任盈盈跳窗进来,从她后面挟持她,她拼命挣扎的时候被任盈盈打了好几下,打得都懵了,这才被挟持着走出来威胁东方不败,她挨过几次真正的打她现在可生气可生气了
东方不败已经感受到身体的异常,未免失去意识后这些人对童童不利,直接扼死了任我行,在倒地的向问天和令狐冲身上补了几剑,提着染血的剑走到任盈盈身前的时候,眼前忽然一花,他强忍着一剑刺穿任盈盈头颅,拖着脚步向内室走去,对既醉道“不要离开书房,外面可能有人和他们里应外合”
既醉拉住了东方不败的手,“阿爹,你怎么了”
东方不败闷哼了一声,“中了药,不碍事,只要稍稍行气一周天”
平一指的药自然不是普通药物,不行气还好,一行气药性被立刻激发出来,东方不败又啊了一声,他此时两颊生红云,俊丽脸庞上更多几分动人光彩,眼神都开始迷离了,声音哑得几乎要听不见了,“是烈药,童童,你离我远一点。”
药性不除,东方不败是不敢叫既醉离开的,他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任我行的同伙,和这一地死人待在一起,比和活人在一起安全得多,可被下了这样的药,他自己就成了这个屋子里,对童童最危险的存在。
既醉能看得出来东方不败被下了什么种类的药,人已经死了一地,这些人为什么要和东方不败下这样的药也成了谜团,她虽然纳闷,但也没有往任我行的那些话上面去想,觉得那大概是比较粗鄙的谩骂,她经常坐在东方不败的腿上,这点事还不清楚吗
她找了片干净地方坐着,目光落在内室紧闭的门上,正琢磨着事情呢,忽然就听见了一声极低极压抑的闷哼,她肩头忽然跟着颤了一下。
东方不败的音色是很好听的,他平日里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这会儿大概还有些意识,声音压得很低,可越是这样,越叫人心里痒痒的。
过了一会儿,大约是药性让意识模糊起来了,东方不败的声音已经清晰入耳了,既醉扒拉了一下门缝,内室是她平日里休息玩乐的地方,有一张软榻的,东方不败就算是神志不清也没有动她的软榻,而是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