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宁国人,张老汉对这几年有着难以理解的认识。
要说宁国这几年怎么样,就是一个字“快”!
从小时候到改年历前,张老汉对于世界都是一个认识——就算再过几百年,这个世界还是这样。
但顾相却告诉了他,这是一个傻子发言。
在不到十年间,宁国有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原来给李老财干活,现在有了自己的土地,只需要交三成税收,每逢灾年还有补助。
后来一个让种一个什么“丰度种”,亩产千斤,那更是戳中了张老汉的心吧。
一个农民最高兴的是什么,不就是粮食大丰收吗!有了吃的,家里就不会饿死人,人丁兴旺,自己也算“四世同堂”了。
当然,还有自己的六个孙子和三个孙女都免费上了私塾,不,那叫“学校”。
虽然不知道女孩上学有什么用,但又没有什么损失,如果不去还要被那些“支援者”劝,自己可不像老刘那般不通情理。
“哎,兔毛子,你们支援者又要去劝老刘呐?”
“额,大爷,我们这叫‘志愿者’,还有叫我‘张正顺’,别叫我小名了。”张正顺尴尬地说道。
“好好好,兔……正顺呐,又要去劝老刘啊?”张老汉无所谓地说道。
“对呀,大爷,你也劝劝刘大爷,让涂涂上学吧!她都六岁了,不上不行呐!”
“害,那老刘你不知道?宝贝着他曾孙女呢,让我去也够呛!”
“行吧,大爷我去了,这工作还得干呐,对了,西边正在修厂子,大爷小心点!”
“行,对了,兔毛子你和李大小姐怎么样了?”张老汉想到了什么,“话说他爹瞧得上你吗?”
“前几天见了岳父,挺好的,他对我不错,再过几天我就带着小薇来见见我妈,大爷,你可悠着点,别叫我兔毛子了,记住了!”张正顺认真地恳求道。
“好,你小子可得给我在婚席上留个好位置!”张老汉调笑道。
“好咧,真走了噢!”
“嗯,去吧!”
看着欢快的兔毛子,张老汉摇了摇头。
自己那几个孙子都跑外地了,一个参了军,一个做了官还有一个跑去倒腾生意,都是一群小混蛋!
想着,张老汉嘴角微翘,他还是对孙子挺满意的。
“小波,我要来寄信,你替我写一下吧!”
“好的,还是张全对吗?”差役许波熟练地拿起笔纸。
“对,就是这个混小子,几个月了?连个消息都没回,要不是没有收到抚恤金,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说到这,张老汉那叫一个心急,他孙子上次说驻守到了陈国边界,还表示不用担心。
但作为爷爷,他怎么能不担心?陈国是什么地?那就是一群蛮子,就算当年将他们打服了,但肯定还会惹事!
“就这么写,狗剩子,你过得咋样,部队苦不苦呐,要不然就回来,反正你的徭役已经结束了,咱家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人气了,还有你俩兄弟都娶媳妇了,你啥时候……”
许波听着张老汉滔滔不绝地讲话,默默放下了笔,他决定一会在写。
“……行了嘛?”
“咳,可以了。”张老汉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张大爷,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大致意思,我来运笔。”许波苦恼地说道,“也就是今天人少,不然你可写不了这么多。”
许波拿起自己写好的纸折好放进一个特制的纸袋中,再在上面写上收信人,随后放进一个特制的箱子。
“害,不就是趁着人少吗!要不然也和他说不上几句话。”
哪怕许波再简略,他还是写了整整六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