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自己的身体，甘旋明白了一切。

缓缓踏前一步，甘旋便飞了起来，这是他曾无法踏足的境界，但现在这只是赶路的工具。

无视了远处继续前来的敌人，甘旋开始向北飞去，那是百克城，宁国的首都。

“哦，开始了？”

顾平看着远去的甘旋露出一个古怪的脸色。

本以为他会成为一名变革者，结果就这，这不纯纯送死吗？

但无论如何嫌疑差不多洗清了，可以回去了。

“喂，还行嘛？”

顾平看向顾悠，此时她已经恢复一些神智了。

“那是什么？”

“……一群普通人的代表，复仇的代表。”也是自己看错的家伙。

顾悠不再说话，裹了裹黑衣，继续跟着顾平前行。

而此时，在百克城外，一老者挡在甘旋身前。

“甘旋小子，可否停下？”

“冯老可有事？”甘旋平静地看着曾经自己极度崇拜的文坛领袖。

“我知你前来所谓何事，但为了天下黎民这是我们不得已的选择。”冯勇叹了口气，“从六地所传来的情报都表明了你们是魔的一部分，我们也无可奈何。”

“有事说吧，我不想听理由。”

冯勇有所不忍，但还是张了张口，道：

“为了苍生，请你自裁吧！”

说吧，冯勇闭上了眼睛。

“我代表苍生而来，仅此而已。”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你这样只能两败俱伤，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冯勇看着甘旋，那个虽资质出众，却甘愿为民的学生，还是希望他回心转意。只要他受降，那些罪行都可以抹去，甚至再加上自己的帮助，让他在朝堂立稳脚跟，如此为国为民者乃是宁国百姓之福！

“冯老可看过亩产千斤的小麦？”

“……未曾见过。”

“可见过真正日行千里，可载千人的大车？”

“这……”

“可见过无论尊卑贵贱、天资如何都可以读书的地方吗？还有远隔万里也可看见对方相互交谈的工具，还有……”

一件件事物说下来，冯勇也变得有些糊涂，只能僵硬的说道：

“我们也有很多，这些我们也能做到！”

“是吗？”甘旋笑了，“那这些都是为百姓准备的？”

冯勇默然。

“我看见了，那是我们应该拥有的未来！”

甘旋看见了，在顾平的神魂进入他识海时，他得到了一段记忆，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但不知为何，他竟然忘了。

直到他被万千百姓唤醒时，才想起这段记忆。

直到这一刻，他或者说他们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