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天道明昧，降此大劫于民，此人乃大德之人，欲救人于水火，然误入此道，望助之！”顾平身着一袭青衣，手中利剑指向甘旋。

“后世人虽荒唐，但心存善念，我等岂能不救？”一道灰影淡淡“说”。

“那诸位，请！”

顾平闪身，将盘中的食物让出。

黑影们飞到桌前，各取猪羊一点，其中灰影取得最多。

待诸鬼将肉吃下后，顾平拱手作揖。

万鬼还礼，随后飞向那些被“封魂”的百姓，开始撕扯那份禁制。

真是的，你要不给我哥说明白，我砍死你！

顾平瘫软在地，看着甘旋。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施展祭祀之道，也是第一次施展淫祭。

所谓淫祭，便是那些不符合规范的祭祀。

自己以少牢之礼敬这些无名之鬼，对于一个“有牌”的巫来说乃是大过。

不过嘛，也没人来惩戒不是？顾平露出一个笑容。

“喂，你为什么不去帮忙？”顾平看着“灰影”，刚才就他吃得最多，这可不符合规矩。

“我救他。”灰影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甘旋。

“一会儿我来救，你去其他地方吧！”

“不，你没吃，你不想救他。”灰影晃了晃身。

“就这么明显？”顾平揉了揉脸。

“对。”

“那你救吧，反正他死活都不会影响我！”顾平躺到台上，“你不会阻止我？”

“不会，这是人的事，我无权干涉。”

“对啊！这是人的事。”顾平闭上眼睛，好似回到当年……

”先生，先生，醒醒！”

顾平摇头，随后睁眼看向甘旋。

此时的甘旋身体虽然瘦削，但已经和曾经那个“尸体”相比，已经好多了。

“气色不错，怎么样？”

甘旋将顾平扶起来，随后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次。

“感谢先生，我们最起码有十万人活了下来，我谢谢您！”

眼泪从甘旋眼眶流下，他终于，终于可以放心了。

“是吗？”

“是，我已经派人去跟赈灾军官说了，相信不到三天，他们就能安稳活着了。”

“……那你呢？”

“我？”甘旋愣了愣，随后露出笑容，“我恐怕会被千刀万剐吧！”

用那种术将百姓的生命和自己连在一起，间接导致灾难的扩大化，甚至不知有多少人被他们……

但甘旋不后悔，最起码他们活下来了！城内有十万人，但散乱在城外的更多，他们有很多人活下来。

甘旋承认自己的错误，万死难脱其罪，但他做到了一名县令和友人的责任！

这便足矣！

……真的吗？

顾平看向天空，曾经的黑云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晚霞，那红的简直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