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飞奔过来的顾安，陈瑞舒了口气。

还好，最糟的情况没发生。

步兵阵露出一条路，顾安带着顾悠便闪到后面。

“发生什么了？来了多少？”陈瑞单刀直入。

“路上出了一些意外，引来一万多……人！”顾安将“人”字咬得很重。

陈瑞明白了，这些家伙果然还活着。

一万多，都杀了吗？身为宁国战兵，杀敌是常态，但杀死本国子民，这终究是一种问责。

“全军准备。”陈瑞举起军刀，“给他们个痛快！”

但是我的兵也是人！背后可是直通北风城的官道，又有多少人呢？

为将者，要懂得取舍。

“……我能不能试试？”顾平忍不住开口，“我勉强能唤醒他们。”

这些事让他想到了不好的经历。

“几成把握？”陈瑞眼神也露出一丝希翼。

“不足一成。”

场面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继续命令，告诉你们眼前的已经不是人了，直接杀！”陈瑞吼道。

“喂，他不说有能力救人吗？你怎么能这样！”

顾悠难得与顾平站到同一条线上。虽然她确实看不上顾平，但更看不起这个“大黑子”。

能救不救，根本不是个将军，就算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也应该有一些恻隐之心吧？

“行了，别说！”

顾平拉着顾悠便准备离开，却被她抖开。

“你也是，还是不是个男人，就不能坚持一下，那么多生命呢！”

啪！

“你又打我？”顾悠不可思议地看着顾平。

我好心帮你，你竟然还打我？顾悠感觉自己的良心喂了狗。

砰！

一只手将顾悠打晕，是顾安。

“你将小妹她带走，跟骑兵汇合。”

“不！他留下。”陈瑞打断道，“将顾平留下。”

看着陈瑞凶狠的目光，顾安无言以对，暗示顾平留下。

站在营帐上，陈瑞看着飞奔过来的“流民”，眼神充满了杀气。

他不想要救人吗？当然想，他比任何人都想。但能吗？

不足一成的把握，还有顾平这个不知身份的“人”，他怎么能将所有交给那所谓的“奇迹”？

不能答应，不能试试。因为只要同意，士兵就会存有侥幸心理，下手就不会利索，就有可能丢掉性命。

将顾悠打晕是对的，因为再让她说下去，陈瑞将直接将她斩首，哪怕她和顾安有关系。

要问为什么？只因她几句话，我的兵就要多死几人。

看着还有些犹豫的士兵，陈瑞只能继续激励，同时眼神下意识地看了下顾平，手里握紧了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