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很快收起伤感,连声说道:“好好,以后不提了,人活着,总得向前看,我心里清楚,你心里也要明白。”
“嗯,您放心,我想得开。”白雨淙沉声应了,那丝伤感似乎已经消弭于无形。
母子两人又聊了些京都那边的事情,才挂了电话。
远在京都的白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也在同一时间陷入寂静。
气势凛然的中年男人被颓然的气息笼罩,他闭上眼睛,撑着额头静静靠在沙发靠背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心底被撕开的伤口经过一番撕扯,再次勉强闭合,他才又睁开眼睛回到办公桌前。
冷硬凛然的气场再次回到他身上,好像刚刚那片刻的脆弱从来不曾存在过。
他所珍视的人,已经永远活在了记忆里。
现实的生活,总还是要过下去。
白老夫人这边,也是在书房里枯坐了好半天,仍旧止不住后悔。
当年大儿媳怀了双胞胎,却因为身体孱弱导致难产。
她在拼命生下了两个儿子之后,因为羊水栓塞没能抢救回来。
两个孩子一出生就没了母亲,过了几分钟,身为哥哥的那个孩子也出现了新生儿窒息,抢救无效和他的母亲一起离开了人世。
生离死别,是世界上最痛苦最无解的事情。
纵然白家权势滔天,即便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有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医疗条件,都没有办法把离去的人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白家长子白雨淙和妻子伉俪情深,痛失爱妻本就摧心折肝,大儿子也一并夭折,他内心更是难以释怀,极度伤心之下,精神几度崩溃。
为了让他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当时的家主白老爷子干脆下令,只对外宣称白家大夫人难产去世,对那个一同夭折的孩子,谁也不许再提半个字。
于是外界只知道白家大夫人生下大少爷白崇卜之后难产去世,并不知道白崇卜曾经有过一个孪生兄弟。
至于白芍和安颜这些小辈,更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
所以,这些尘封的往事就让它继续尘封下去吧。
不然每次提起,都是对至亲之人心灵上的一场凌迟。
白老夫人叹了口气,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起身走出了书房。
……
傍晚时分,展翼集团,丁浩抱着一沓资料出现在总裁办公室。
“之前您让人盯着张瑶,他们在张瑶家里发现了一个人……还有一些东西。”
丁浩把手下拍的照片和从张瑶家里搜出来的东西放在战墨辰面前,恭敬地等候下一步指示。
“这人是……”
战墨辰扫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回想片刻,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叶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