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在皇后殿下面前混说着什么!我给你交代的你都忘了吗?!你倒是出风头了,你大兄呢?你让你大兄怎么办?!”
“在母亲心里,女儿哪里都比不上大兄是吗?即使殿下只看到了女儿,那也是因为女儿居心裹测曲意逢上,大兄一点错都没有对吗?”
“你本来就不比不上大郎!”刘夫人怒道,“我早就与你说过,你是个女郎,早晚都要嫁人,现在这么拼命有什么用?将来在夫家不还是要靠你的两个兄弟给你撑腰,你偏不信邪!我是你母亲,我能害你吗?!”
刘琼冷笑,“母亲这么理直气壮,方才怎么不把这个道理讲给皇后殿下听?想来殿下宽宏大量,看在父亲的面上,应当不会和母亲计较才是。”
“你!”刘夫人气的心口疼,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巍巍的指着刘琼,这个逆女!
“看来母亲也没您说的那么高尚啊,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罢了!”刘琼再次往刘夫人心口上捅了一刀,“母亲不是一直抱怨父亲不理解您吗?女儿今日便实话告诉您,父亲早就对您厌烦了,你自己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从不肯出门参与夫人之间的交际,抢了下人的伙计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然后在父亲面前念叨您有多辛苦,说父亲整日不着家对不起您。”
“呵!”刘琼冷笑一声,“不过是您觉得您配不上父亲了,怕父亲抛弃停妻另娶而已。”
“您本来就配不上父亲,要不是父亲觉得槽糠之妻不可弃,您连对父亲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逆女!我当初怎么就生下了你这个逆女!”
“可惜父亲最喜欢的就是我这个逆女,您那个好儿子,父亲可是一点都看不上眼!就连皇后殿下,也觉得我这个逆女远胜刘英。您没听到皇后殿下怎么说刘英吗?暮气沉沉!如果这就是母亲亲自教导的结果,女儿可要好好谢谢母亲的不诲之恩。”说完刘琼便给刘夫人磕一个头,“女儿告退。”
“你给我站住!”
刘琼懒得理会刘夫人在后面的怒斥,经此一遭,她和这个偏心眼的母亲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幸好,刘琼看向屋外眼观鼻鼻观心肃容而立的女使,“母亲身体不适,劳郭女使费心。”
“此为应尽之责,娘子不必客气。”
刘琼勾唇一笑,幸好有皇后殿下这个靠山在。
屋里发生的争吵并没有瞒过陈皇后,在听人讲到“女儿终究是要嫁人”那一段开始,陈皇后就眉头紧皱,直到女使学到刘琼那句“不诲之恩”,陈皇后才笑道:“我但以为单以为她是个严肃的,却不想竟是这么一个促狭鬼,和自己的母亲对着干,早晚要吃亏的。”却是提也没提刘琼不敬生母这一茬。
“你们在那秦氏身边照看着,记得多护着些刘琼,可别让她受了委屈。”
“诺。”
……
等到萧绍接到陈皇后的信和安置金的时候,刘家人已经在去往蓟州的路上了。
萧绍拿着信向王媛诉苦,“阿娘把秦氏丢给我安置,还让我多照顾她那女儿,还要小心不要让人知道,这不是为难我吗?”
他身份特殊,蓟州行台的人可都等着抓他的小辫子来凑业绩呢,这个时候由他亲自出面安置刘家人,不是上赶着给那些御史递把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