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益扬三州一直同进同退,占据江南大片土地,交州那地方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刮风下雨,当地驻军不是在救灾修堤防洪,就是在演练救灾接着修堤防洪,说是驻军其实更像是老妈子,压根就不能指望他们让三州觉得如芒在背,宁州更是如此,当地的土人造反跟玩似的,吐蕃更是虎视眈眈,当地守军不禁要警惕内忧还要防备外患。
萧家坐了天下三百年,足以让天下人看清他们的大概理念,萧家人可是宁愿把皇位让给国内的反贼也不愿意便宜那些外族人,事实也确是如此。
允许宗室近支在九州之外列土而王就有这么个意思在里面,万一中原内乱,这些在外的萧氏族人是勤王也好,自个儿打下天下称帝也好,总会都是自家人,反之如果这些特殊的藩属国发生了内乱,朝廷也有可能会趁火打劫把这些地盘收入囊中,不然晋朝的地盘是怎么变得那么大的。
这种特殊的亲疏思想表现在这件事上,就是比起在背后给三州插刀子,宁州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防备吐蕃趁火打劫上。
这还是建立在吐蕃不会和三州勾结的基础上,要是这群人推举出一个共主,直接攻下交宁二州与朝廷隔江对峙,那才真的是麻烦。
正当太平盛世的时候,居然弄出个南北朝来,他们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当务之急是稳住他们,不能让他们狗急跳墙,只要他们还没起兵,这事就有转圜的余地。”
只要那层遮羞布还没扯下来,朝廷就有时间徐徐图之,从内部瓦解他们,只是经此一遭,怕是不容易。
也不知道这么着急干什么,明知越急越容易出错,还偏偏不听劝!
陈皇后在心里埋怨着宣武帝,还只能压着脾气宽慰宣武帝,“只要它们一日没反,他们就是臣,陛下对他们有天然的压制,若是他们敢反?”陈皇后冷哼一声,“今年的禁军可是刚从北境下来。”
宣武帝想了想觉得也是,疲惫的摆手,“此事再议吧,倒是那刘卿家眷,你打算怎么安置?”
“陛下将他们接出来了?”陈皇后疑惑道,宣武帝的动作有这么快?
“接出来了,我把他们暂且安置在了外城。”
陈皇后揉着腰间玉佩,思索道:“金陵城中鱼龙混杂,把它们安置在此处不妥,不如送至河北?”
“河北?”宣武帝略一思索,问道:“河北诸郡,那一处最佳?”
“自是幽州州府蓟州,有四郎看顾那些人又鞭长莫及,称得上万无一失。”陈皇后见宣武帝有不满之态,解释道:“薄州那边不太平,万一辽人又来撩拨,怕是无暇顾及他们,幽州兵强马壮,辽人不敢擅动,更适合安置定居。”
宣武帝点头,“梓童安排就好,何必向我解释?”
陈皇后心里无语,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谁唱聊斋呢?
“到底是陛下吩咐的事,怎么能不报与陛下知道?”
宣武拍拍陈皇后的手,道:“我去与丞相商议一下此事对策,皇后且自便吧。”
“那我去见刘卿家眷,最好是在年前就到幽州安置好,也能安生过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