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作为宗藩,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能让他们家两个人都身居高位,更何况萧敄想进武德殿。
且不说能不能进去,只说进武德殿的条件,镇守一州之地八年,要有在队及以下的军队组织中工作过三年,想要在规定年龄之前够到武德殿的门槛,不是天纵奇才就是军中有人提携。
为了一个根本看不见影的目标放弃本属于自己的利益,王琰真想敲开子矜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云梦泽吗!
心事重重地用完晚膳,王琰特意在萧敄离开之后又去了子矜的院子。
一进门就看到子矜在练字,只能耐着性子在旁边等。
等到子矜慢悠悠的练完一张大字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王琰被怒火冲昏的脑袋也逐渐清醒过来。
子矜把写好的纸交给女使收好,坐到了王琰的身边,故作糊涂,“怎么刚回去就又来了,可是有东西落下了?”
王琰却不想跟子矜装糊涂,“阿姊为什么要把你在军中的人脉让给他?”
“难道不是你给我找回来的麻烦?”子矜倒打一耙,把之前王琰会错意让萧绍把萧敄记上玉碟的事又拉了出来。
王琰脸上一僵,似乎,当时子矜确实和他说过萧敄一旦上了玉碟就会对她的地位产生威胁。
但他当时以为是子矜的恐吓,萧敄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对子矜产生威胁。
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多久,萧敄就从子矜手里把几乎板上钉钉的都护之位拿走了,最重要的是子矜居然也同意!
“阿姊,你到底在想什么?”
王琰还是不相信,子矜会这么轻易的把东西让出去。
“在想将来。”
子矜微微抬头,看着窗外树影间隐约可见的弦月,神情肃穆,王琰也被她带的严肃起来,难道阿姊对以后有更好的规划,因此才对都护一职不屑一顾?
“其实继承家业,做萧氏一族在幽州的宗主其实挺不错的。”
“阿姊!”
子矜看着焦急的王琰,神情平静,却让王琰心里发颤。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子矜询问道。
“阿耶阿婆甚至崔先生,他们都在计划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我们似乎只是他们的棋子,对于他们的安排只能被动接受,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子矜看着王琰,用最平静的语调说着叛逆的话,“所以我想看看,如果我和他们的想法背道而驰,他们会怎么样?”
是放弃,还是试图把她拉回既定轨道?
这对于她之后的选择很重要,关系到她这个棋子能否反客为主,毕竟弃子和暗手的重要性是不一样的。
“阿姊,你小心玩的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