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十分清楚独孤谊的略通大概代表着什么程度,独孤谊当年也说她对于写话本只是略通,结果第一本就闻名幽州,如今这个略通针织法小孩也差不到哪去。
“你先回去吧。”萧绍思索着挥挥手,把已经没用的独孤谊赶了出去。
“先生方才所言,以牛羊驱战马我大抵能了解,可这兔子是什么意思?”
“兔肉也能食用,做成肉脯味道也不差,而且比之牛羊豚之类的价格更低,皮毛还能充做军用,而且,兔子最擅长的就是打洞。”
萧绍了然,若是能鼓动辽国牧民在草原上养兔子,以兔子恐怖的繁殖能力,没过多久就能在草原上遍地都打上兔子洞,一旦有战马不小心踩进去,那马可能就废了。
“先生此策虽好,做起来难度却极大,很难不引起辽人的警觉。”萧绍摇头道,“况且,寡人为什么要灭了辽国呢?留着他们在,寡人才能端坐幽州不是吗?”
一个孱弱却有伤人之力的辽国才最符合他和朝廷的利益。
“臣窃以为此计只为弱辽而非灭辽。臣自请赴辽为间,助大王一臂之力,愿为大王马前卒。”
文和突如其来的下拜让萧绍躲闪不及,只能强硬的把人拉起来,“先生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怎么就用的着你赴辽为间了?先生年岁不小,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操心了,先生若不嫌弃我这王府简陋,不妨在府中为诸子讲学?”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文和再次拜倒,这次萧绍安然的受了文和的礼,定下了君臣名分。
……
子矜把文和带到萧绍跟前就回了世子府收拾行囊,昨晚她和苏言蹊胡闹的有些晚了,一连叫了三次水,初冬的天亮的又晚,苏言蹊一直睡到将将午时才醒。
床上的响动惊动了正在外室看书的子矜,一边让人进来侍候苏言蹊梳洗一边进了内室。
子矜搂住苏言蹊扶他起来,嘴里还在占着苏言蹊的便宜,“莫云要不要随我习武,你这身子瞧着可不太好。”
苏言蹊倒是想挣脱子矜,奈何此事身娇体弱实在没什么力气,只能由着子矜撩拨,一边享受着子矜亲手给他穿衣的待遇,一边磨着后槽牙,说道:“不劳世子多虑,臣身体好的很。”
知道苏言蹊不舒服,子矜也怕把好不容易哄好的人给惹毛了,稍稍揩了点油就极为正经的给苏言蹊套上了一身燕居府,因着在屋里也没穿多厚,只是在三层绸衣之外又披了一件兔毛的披风。
苏言蹊也习惯了子矜整天不正经的样子,梳洗的差不多了就出了卧房,窗户上糊了明纸,倒是比昏暗的卧房亮堂了许多,“知道你不习惯大鱼大肉,特意给你做的清粥小菜,这北境的酸菜可是一绝。”
苏言蹊看了一眼案上准备的说不清是早膳还是午膳的吃食,确实如子矜所说,白粥菘菜,都是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吃食,让人很难想象这是燕王府的日常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