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阿姊说话越发风趣了。
王琰忍着笑宽慰了子矜一句,“这些年,苦了阿姊了。”
“唉,你看看我的头上。”子矜指着自个儿的头发,痛心疾首,“幸亏这是回来了,我要是再在那边待上几年,怕是就留不住这一头青丝了。”
子矜的一头青丝能不能留住王琰不知道,子矜变了许多王琰却是知道的。
“阿姊在我面前还要作态吗。”王琰身体微微前倾给子矜续了茶,神色复杂的问。
“嗯?”
子矜疑惑地看向王琰,眯着眼睛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王琰的意思,苦笑道:“人总是会变的,假面带的久了,也能渗入骨髓难以割舍。”
“所以阿姊今天才会下意识的用了搏命的招式?”王琰追问道。
子矜:“……”
王琰不禁哂然,沉默还真是一个最好的应对方式。
“我原以为阿姊同我一母同胞,又心意相通,还是再默契不过的一对姊弟,如今看来,倒像是我自作多情。”
子矜子矜下意识的抿唇,手指轻轻摩擦袖口,“并非是我瞒着你,只是此事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学了点新的招式而已。”
而已?
王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劈头盖脸的问道:“敢问阿姊是何时学的?在何处学的?老师何人?所学为甚?”
“……”
子矜又不说话了。
“阿姊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了?”
子矜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握紧,从小到大,子矜一直在两人的关系中占着主导地位,一方面是子矜隐晦的强势性格,另一方面也是王琰有意识的退让。
像现在这样被自己的弟弟训得抬不起头来还是第一次,子矜一直知道王琰的性格也算不上多软,只不过是为了她甘愿后退一步,只是知道归知道,她还从未直面王琰的怒火。奈何这一次她不占理,又被王琰抓住了她的小尾巴,只能乖乖听训。
“当年我因为坠马伤了肺腑,还被踩断了一条腿,彼时阿姊尚在金陵,是什么感觉?”
许是子矜低着头的样子让王琰误会她有了悔过的心思,王琰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阿姊在给孝文皇后守陵时数次伤重,真当我感觉不到吗?”
原来是这么知道的吗?子矜竟然有些想笑,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当初王琰坠马昏迷险些没救回来,那段时间她心神不定几乎日日梦魇,一直到王琰清醒过来脱离了危险她才逐渐从梦魇中走出来。
原来她当初受伤的时候不止有一人陪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