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
陈庆左手搀着嬴诗曼,右手牵着王芷茵,沿着清扫干净的道路把她们送上马车。
“夫人,雪天路滑,你千万小心些。”
“芷茵,不要贪玩胡闹,凡事多长点心,别莽撞冒失。”
王芷茵不耐烦地回道:“知道啦!”
嬴诗曼侧过头来:“夫君你也多保重,天气不好,晚上早些回来。”
“我给你备上一锅羊肉羹,滋补暖身。”
陈庆点点头,挥手送别二人。
等他哼着小曲回到银行大楼内,韩蓁正站在楼梯口翘首以盼。
“叔叔,夫人没为难你吧?”
“嫂嫂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陈庆得意地笑:“我自家夫人,为难我做什么?”
韩蓁疑惑地说:“她们那架势来者不善,我还以为你又做错了什么事。”
“嫂嫂,你也太小瞧我了。”
“别说没做错事,就算真做错了什么,她们又能把我怎样?”
陈庆昂首道:“夫人都说了,虽然我的做法不可取,但心意是好的。”
“人家还要给我炖羊肉羹补身呢。”
韩蓁惊讶地望着他,满眼不可置信。
“嫂嫂,若是连房里人都摆不平,我还怎么为国事操劳呀!”
陈庆负着手,神气活现地离去。
——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陈庆万万没想到,短短数日之后,他就遇到了一个无论如何也摆不平的人。
对方有一个令所有男人闻之变色的名字——丈母娘。
“贤婿,扶苏夸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天文地理、阴阳五行无所不通。”
“老泰水过奖了,庆所学杂而不精,也就一般般水平。”
“那好,你可懂得接生看产?”
“老泰水,您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我那长媳生产在即。最近夜里我时常半夜惊醒,总是担心出现什么差错。”
郑妃眼巴巴地看着他:“昨夜我睡梦中忽然得一神人指点,言道唯有你才化解灾劫。”
陈庆顿时变了脸色:“老泰水,您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宫中御医无数,皆是医道圣手,哪里轮得到我?”
郑妃一本正经地说:“神人托梦而来,定是事出有因,绝不会错的。”
陈庆满心无语:“老泰水,我真的不懂产科,一点皮毛都不懂。”
郑妃:“那你去宜春宫坐镇总行吧?只要你待在那里就行,不然我无法安心。”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
丈母娘的最后一句话让陈庆哑口无言。
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我一个非专业的穿越人士,能记得造纸、炼钢、烧水泥、制肥皂已经很不错了。
您让我接生,也太难为人了吧!
无论他有多么不情愿,事已至此,都容不得他拒绝。
哪怕渭河封冻,秦墨工匠正在竭尽所能地采用风力、畜力、人力替代,保证内务府各司的正常运作。
嬴诗曼雄心勃勃地准备淘汰低端的皮革产业,向上游高端产业链进军。
相里奚和田舟抽出一切空闲时间,手工试制燧发火枪……
陈庆全都顾不上了。
在岳父岳母的逼迫下,他无可奈何地搬进了隔壁宜春宫,随时准备待命!
——
“侯爷好雅兴。”
“池塘都冻住了,能钓到鱼吗?”
“陈郎!”
一连在大舅哥的府上住了两天,陈庆百无聊赖之下,披上裘衣坐在水边的凉亭中垂钓。
“阿菱。”
“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