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家世居东海,亲族数以万计。”
“张良隐匿此处,项公怎会不知晓?”
“若是与之没有勾连,为何不将其擒拿报官?”
陈庆神情严厉地说。
项籍顿时勃然大怒:“你这……”
“籍儿!”
项梁厉喝一声,赶忙赔罪:“吾等确实无知无觉,再说擒拿反贼是官府的事情,小人怎敢插手。”
陈庆立时变了脸色。
“项公,莫非你觉得本官在栽赃嫁祸?”
“荒谬!”
“身为皇家内臣,难道本官会拿自己的清誉来陷害你?”
项梁一时间慌了神,不知该如何作答。
“亦或者说,太子殿下平安无事,你便觉得应该偃旗息鼓,就此作罢了?”
“难道殿下没有死于毒杀,就不需要揪出凶手,任由张良逍遥法外了?”
陈庆声色俱厉,项梁碍于他的权势有苦难言,眼神中充满告饶之意。
“这位大人。”
项籍忍不住站起身。
他雄壮的身躯、凶光毕露的视线十分具有压迫感。
“朝廷律法森严,你口口声声将反贼张良与项家牵扯到一起,可有证据?”
“若是拿不出证据,哼!”
“某家也不是好惹的!”
项籍重重地一跺脚,再挪开鞋子的时候,席面上已经出现了清晰的凹陷,纹理清晰的草革尽成齑粉。
陈庆怡然不惧。
扯着嗓子吓唬谁呢?
起码有二十把重弩隐在暗处瞄准了你。
万夫莫敌又不是刀枪不入,心里有点逼数吧!
“项家与张良是否有瓜葛重要吗?”
“本官与你们商谈的是太子殿下遇刺一事!”
“朝廷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陈庆同样站了起来,针锋相对地直视着项籍。
“项公,你阖族世居此地。”
“殿下在东海郡受人毒害,你该不该出力帮忙寻找凶手,洗刷自家嫌疑?”
项梁无可奈何之下,低声说:“应该的。”
“张良别的地方不挑,偏在东海郡行凶。”
“尔等该不该反思己身?”
陈庆又质问道。
项梁眉头深皱,唉声叹气:“应该的。”
“即使是本官一时情急,误解了项家。”
“可你们只是暂时蒙冤,殿下可是差点丢了性命呀!”
“本官何错之有?”
陈庆理直气壮地说道。
项籍的拳头握得咔吧咔吧作响,恨不得抡起砂钵大的拳头,一拳打飞了他的脑袋。
项梁抬头无奈地看了陈庆一眼:“大人无错。”
陈庆这才满意地笑了出来。
他不屑地盯着项籍。
干嘛?
想打我呀?
我这一拳集后世两千年之大成,能打得星河破碎,日月无光,大道磨灭,逆乱阴阳。
你区区一个万人敌,挡得住吗?
“项公。”
“在捉拿到张良之前,太子殿下暂且移居项家。”
“殿下从未怀疑过你们,而且令侄孔武有力,悍勇无双。”
“有他保护,殿下才能安然无恙。”
“项公能理解吧?”
陈庆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