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
陈庆背对着他,语气不悦地问。
“府令大人,在下识人不明,未料到莺莺竟是如此肤浅之徒。”
“我与她恩断义绝,今后不会再有往来。”
李左车语气沉闷地说道。
“李兄……我该怎么说你呀!”
陈庆叹了口气:“你日常去勾栏里寻欢作乐,莫非是囊中羞涩,不谈钱开始谈感情了?”
“她早不从良,晚不从良,偏偏等你调任内务府才从良,图的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亏你还是名门之后!”
李左车脸色臊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莺莺夜半来寻我,自述身世可怜,又倾慕在下。我一时鬼迷心窍……”
陈庆郁闷地摇了摇头:“鸡就是鸡,五颜六色还是鸡。”
“她看上你什么?”
“你又看上她什么?”
“我买个栗子都有膜,她有吗?”
李左车目瞪口呆,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陈庆却还不肯罢休,神色严厉地说:“她在勾栏里做娼妓,每日迎来送往的都是公卿勋贵。她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
“提上裤子出来从了良,却嫌弃你往来的都是贩夫走卒?”
“今日在场的哪个不是国之栋梁,反被她一个娼妓耻笑?”
“要不是给你留几分颜面,我当场就让人把她送回勾栏里,继续干她的皮肉生意!”
“内务府多了不敢说,十万男丁是拉得出来的。”
“既然她以此为荣,我就给她冲冲业绩!”
李左车神色惶惶:“大人恕罪。”
“莺莺她不识大体,冒犯了诸位同僚,我代她赔个不是。”
“您……莫跟她一般见识,由得她去吧。”
“日后是死是活,都与在下没有一分干系。”
“求大人高抬贵手。”
一日夫妻百日恩。
李左车知道陈庆说得出就做得到,连忙替莺莺求情。
“不要再让我看见她。”
“李兄,你好歹也是名留青史的人物,切勿让武安君蒙羞。”
陈庆郑重地叮嘱道。
他暗自恼火,这帮手下到底怎么回事?
或许是在底层蹉跎了太多岁月,但凡有女子示出点好意,你就以为人家青睐有加?
懂不懂内务府任事的含金量啊?
突然,陈庆的脑海里出现一个身影。
鹿仙翁!
这厮脑子活络,脸皮厚心肠黑。
还知道拿工坊里的碎玻璃哄骗勾栏里的鸨儿。
要不要让老鹿开个培训班,给这帮不成器的手下上一课?
陈庆忍不住想道。
“先生。”
扶苏过来找到他,见到两人相对而立,一人面有怒色,一人羞愧难当,诧异地停住脚步。
“殿下有事寻我?”
陈庆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挥手让李左车退下。
“黑冰台遣使过来通传,说你要的人找到了。”
扶苏还以微笑。
“我要的人?”
“我要什么人来着?”
陈庆疑惑地蹙起眉头。
苦思许久后,他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是打捞昭王遗宝的人才!”
“此人定是当世俊杰。”
他非常好奇,曹冲称象都是三国时的事了。
用浮力打捞河底遗落的昭王遗宝,这足足提前了四百年!
到底会是谁呢?
陈庆不由地期待起来。